目送梨娃娘母子离开后,袁彩蝶撇下一旁站着的冯实,一个人进屋去了。 期间,连个眼神都没给冯实。 冯实见媳妇一改刚刚的温柔做派,恢复到以前冷冰冰的样子,虽然知道是他自己的不对,才导致媳妇儿这样对他。 但,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他随着媳妇儿进屋,见媳妇儿直接无视他,先是去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随后又坐在床上自顾自的开始打络子。 冯实被无视了,心里堵得慌。 想过去说说好话,让媳妇儿高兴高兴,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气馁。 他就是一个庄稼汉子,干活他在行,让他去说哄人的好话,他是说不出来的。 最后,冯实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道: “媳妇儿,俺嘴笨,也不会说啥好话哄你高兴,但俺知道错了,俺对不住你,也委屈你了。” 说完,巴巴的盯着小媳妇儿,希望她回他一两句,哪怕是骂他也行。 可是,媳妇儿却像是没听到他话似的,理都不理他。 他知道媳妇儿这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媳妇儿那粉嫩嫩的嘴巴,他好想去吃一口,但最后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袁彩蝶看着男人灰溜溜的离开屋子,去厨房烧水做饭,她也没阻止,亦没理他。 她承认如今对男人是有感情,而且系统的任务也离不了他。 她此刻不想吵也不想闹,但也不会轻易让这件事情过去。 晾晾他,让他知道这次事情有多严重,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不敢再犯。 晚饭是冯实做的,炖了一只野鸡,烙了几个饼子。 饭桌上,冯实小意殷勤的又是帮袁彩蝶舀鸡汤,又是夹鸡大腿的,凡是好东西,都放她碗里去了,但还是没有换回她的一个笑脸。 冯实心里凄凄。 晚上,因为梨娃不在,袁彩蝶自然而然带着孩子一起睡。 而冯实也就这样被袁彩蝶以孩子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赶下了床。 冯实再怎么不愿意,无奈袁彩蝶坚持,最后他只能去梨娃屋子里凑合。 半夜,袁彩蝶是被烫醒的,感受到身边睡着的孩子全身烫的吓人,她大急,连外衣都没穿便跑去梨娃屋喊冯实: “实哥,你快醒醒,孩子发烧了,好烫....好烫.....” 喊着喊着,话里都带着哭腔。 冯实听到女人叫喊声就醒了,听到是孩子发热了,他连忙应了袁彩蝶,说马上就过去。 随即赶紧起床点了油灯,三两下穿好衣衫便去看孩子了。 冯实坐在床边,摸着孩子的额头,烫的吓人,孩子全身是汗,整个人脸色不对,冯实也吓了大跳。 袁彩蝶在冯实过来看孩子时,她就在快速穿衣衫了。 想着原主的记忆里,这孩子就是得高热死的,她现在心急如焚。 难道这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明明她都那么注意了,明明男人都被她劝着留在家里了? 想着孩子平时和自己相处,很乖巧可爱的孩子,她来了三四个月,却是真真的拿他当亲儿子来疼,俩人虽不是母子,但更胜似母子。 冯实回过头见媳妇儿脸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连忙安慰道: “媳妇儿,别多想,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现在赶紧穿衣服,把银子拿上,咱两连夜把孩子送到镇上去瞧大夫。” 袁彩蝶听闻,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我马上就好。” 小两口收拾好后,又给孩子裹得厚厚实实的,这才连夜出门,去村长家借了牛车赶往镇上。 可到了镇上,这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敲醒了大夫的门,结果大夫的话却是让小两口晴天霹雳,说孩子怕是不成了,让他们放弃。 要是不放弃,那就去县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袁彩蝶不信,又在镇上找了个大夫。 但大夫话里话外的意思,和前一个大夫也差不多。 袁彩蝶听后,脸白如纸,整个人好似受了重大打击般,摇摇欲坠,要不是冯实在后面扶着她,她肯定都倒在地上了。 “媳妇儿,你挺住,孩子还没事,你可别倒下了,咱们去县里,县里不成就去城里,就不信没有好大夫治好咱儿子。” 说着,把袁彩蝶放在牛车上,抱着孩子,驾着牛车去了县里。 袁彩蝶看着孩子越来越烫的身体,心中的难受难以言说。 她伤心的不是因为孩子救不活,她任务就完不成了。 而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他们已经有了母子情谊,孩子就这样离开,她是真的舍不得。 此时,她抬头见冯实一边驾车,一边还留意着她的情绪,怕她想不开什么的。 心在这一刻有些暖。 小两口带着孩子到了县里,便直奔那最大的医馆里去,此时天蒙蒙亮,街道上人烟稀少,医馆才刚刚开门。 小两口急急的把孩子送进去,刚好,医馆里的坐堂大夫起来了,见他们一进来就立刻安排给孩子把脉等。 片刻后,老大夫放开孩子的手,严肃道: “这孩子烧的厉害,现在已经伤及肺腑,可以说已经是生命垂危了。 老夫行医多年,也只能尽力一试,但亦不能保证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你们商量下,看是放弃,还是让老夫一试。 如果放弃,现在就可以离开,回去在陪孩子最后一程。 要是继续,那么你们将要承担巨大的医药费,老夫决定以金针搭配药物进行救治,这个药很是贵重,价格不菲。 你们想清楚了在答复老夫吧。” “治,一定得治,哪怕是散尽家财,只要有一线生机,俺们都不放弃。” 袁彩蝶此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冯实就直接拍板道。 老大夫听闻冯实的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转身往抓药的柜台走去,拿起一张纸放平,提笔沾了墨,龙飞凤舞的写药方。 片刻后,老大夫落笔,拿起开好的方子核对,无误,便让药童照着方子抓好药,拿去后院煎药。 随即,老大夫从柜台里拿出金针,走过来开始对孩子施救。 袁彩蝶看着孩子身上全是金针,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小的孩子就要受这样的罪。 冯实见媳妇儿哭的不行,心疼不已,悄悄的把她搂在怀里,两人就这里依偎着,看着大夫施针。 两个时辰后,施针完毕,老大夫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整个人都累的脱力了,虚弱的对袁彩蝶小两口道: “针已经施了,现在就等汤药喂下去,等一晚上,如果醒来,性命就留住了,如若没醒,那就......老夫也无力回天了。” 老大夫说完,便叫药童把煎好的药端上来,喂孩子。 孩子还不到一岁,现在又是昏迷着,药怎么喂,也喂不进去,袁彩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后面不经意间,她看到医馆后院里堆了一堆麦秆子。 她想着小时候读书时,有段时间特别时新用吸管喝饮料,见别的同学用吸管喝饮料,她和弟弟却没有,看着眼红,但家里又穷,他们没钱买吸管和饮料,后来她和弟弟就用麦秆子喝水,过过瘾。 想着这些,袁彩蝶忽然灵机一动,去后院取了一根尺寸适中的麦秆子,放在水里泡软。 然后把麦秆子插进孩子的嘴里,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准麦秆子的管口,把药喂进了孩子的嘴里。 小心翼翼的喂完孩子,袁彩蝶小两口就这样战战兢兢的等了一天,第二天确认孩子终于脱离危险后,两人才长舒一口气。 但随之而来的是钱的问题,短短两天,因着孩子性命垂危,加上施针和药物的钱,零零散散算下去已经花了二十两左右了。 袁彩蝶不得不感叹,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一生病,那就是倾家荡产。 她算了下,孩子的病应该是烧到肺感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凶险。 但短短两天就二十两银子出去了,而孩子的病还没好,身上还有十几两银子肯定也撑不了多久。 小两口商量了下,袁彩蝶在医馆里守着孩子,冯实回村子里去借钱。 没办法,家里面这段时间就存了三十多两,现下不够,也只能在去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