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彩蝶见梨娃娘趾高气昂的跟自己说话,还堂而皇之的说这里是她自己家.... 饶是她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动怒了。 她可没有错过梨娃娘眼眸里的神色,那愤恨的瞪着自己,好似自己强占了她的一切。 强占了她的一切? 她不屑的冷冷一笑,也不知当初是谁嫌弃冯实家穷,拿了银子和离了,现在居然好意思这般作态。。 “梨娃娘,我敬你是梨儿的亲娘,但,你也别太过分了。” 袁彩蝶无悲无喜道,但那出口的话却给人一种刺骨的寒。 梨娃娘不得不承认被袁彩蝶这话吓了一跳。 但随即又想着,不过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现在得冯实疼爱罢了。 像她这种带着娃的女人,本来身子就不干净了,冯实对她也不过是新鲜罢了。 可她不一样,她是梨娃的亲娘,他们还有好几年感情。 虽说她和离后订过亲,但在冯实心里,她身子还是清白的。 男人,不管怎样,都喜欢身子清白的女人。 想着自己手里一副好牌,她才不会怕了这狐狸精去。 不屑的打量了袁彩蝶,轻蔑笑道: “冯实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新鲜劲一过,他就会知道谁好谁坏了。 毕竟我跟着他是清白身子,还有一个孩子。 而你,不仅不是清白身子,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纵使以前我做的不对,但,男人这种东西,都是有洁癖的。” 袁彩蝶看着梨娃娘嚣张无比的样子,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挑拨自己和冯实的关系。 仔细深想,不就是如今冯实有点钱了,她想回来了,恰巧,自己碍着她的路了。 她才千方百计的说出这些话来激她。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冯实真想怎样,那么今天也就不是梨娃娘来说这话了,而是男人直接和她说。 很明显,男人不愿意,所以梨娃娘才想方设法趁着男人不在,破坏他俩的关系。 先不说她自身感情了,就说系统的任务,她和冯实也绑在一块儿了,分不开了。 既然梨娃娘如此咄咄逼人,她怎会坐以待毙?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不是想自己和冯实关系破裂吗? 那她偏不如她意,就算装模作样,她也要恩爱无比,气死她! 就在这时,袁彩蝶听见院门一响,她转头望去,是男人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 她连忙一笑,快步向冯实迎了过去,体贴道: “相公,今天打猎怎得回来这般早?” 冯实见五天对自己冷脸的媳妇儿,突然间转了性子,笑脸迎人. 对自己更是嘘寒问暖,还亲热的叫自己相公,心里诧异,但也格外的开心。 媳妇儿终于理他了,这是好事。 可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梨娃娘时,他尴尬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说啥好。 看着袁彩蝶也不由有些气短,但还是没有忘记回她的话,毕竟媳妇儿终于理他了,他万分珍惜。 “现在弓.弩这玩意儿不止我们村子里有,别的村子也有,打猎的人多了,猎物自然也就少了。 再说这入冬了,大雪皑皑,山里又冷又危险,俺想着既然打不到猎物了,就干脆带着他们回来了。 免得猎物没弄着,还得了病。” 袁彩蝶听闻,了然的点点头。 弓.弩一旦制作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用,那铁匠铺的老板又怎会不知,他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个挣钱的好机会。 再说,如今雪下的如此大,山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雪崩啥的,回来了也好。 想着梨娃娘还在这里,她对男人更是殷勤了: “相公,你肯定冻坏了吧,快进屋,我去烧水给你洗洗,在煮碗热热的姜汤给你喝。” 冯实见媳妇儿得意的瞟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梨娃娘。 再傻也知道媳妇儿说这些暖心窝子的话是为了什么了。 只是为了气旁边站着的梨娃娘。 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高兴媳妇儿给自己做的:“媳妇儿真好。” 随即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梨娃娘,只见她一身崭新的大红棉袄,精精神神不说,脸上还画了精致的妆,在白雪的衬托下硬是增添了三分颜色。 但冯实见她忍不住沉了脸:“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梨娃娘听了冯实的话,刚刚垂眸,盯着冯实猎物的眼睛连忙回神,望着冯实笑道: “这不是快过年了,我想梨娃了,今天就过来看看。”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说完就对着屋子里面喊: “梨娃,梨娃,娘亲来看你了,你快出来。” 那假模假样的,看的袁彩蝶更加鄙视她。 来了这么久,没有喊梨娃,现在男人一回来,就装起了好娘亲。 “梨儿去她玩伴儿那去玩了,一时半刻还回不来,她就在隔壁的桃花娘家,要不你自己去找,和她好好说说话。”袁彩蝶直接道。 梨娃娘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梨娃颠颠的从门口跑了进来,高高兴兴的喊梨娃娘: “娘亲,你来看梨娃了?” 梨娃面上很是高兴,袁彩蝶猜想刚刚梨娃娘那两声高喊,梨娃听到了,这才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只是看到梨娃亲昵的喊别人娘,心里那点酸涩是怎么回事? 梨娃娘见梨娃一过来,她立刻蹲下身子把孩子抱在怀里,随即又放开,对她上下打量道: “梨娃呀,娘才几天没见你,你咋瘦了,是吃的不好吗?” 袁彩蝶听了梨娃娘这话,怒火更加高涨。 梨娃娘说那话的意思,不就在暗指她苛待梨娃了吗? 还没等她说话,梨娃娘又开始了,只见她一副伤心欲绝,抹着眼泪可怜兮兮道: “梨娃呀,都是娘不中用,没有银钱,连块糖都买不起,现在看你瘦成这样,娘更是没本事,只能在这里瞎哭。” 冯实听到梨娃娘这话,心里也有些不爽,媳妇儿怎么对梨娃的,他比谁都清楚: “梨娃娘,梨娃哪里瘦了,俺看着分明就是胖了。 俺媳妇儿天天给她吃鸡蛋补着身体,现在气色看着都好看多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冯实只感觉心里不爽,想为媳妇儿说说话,不想她被人明里暗里的瞎说。 也没想梨娃娘为啥这样。 袁彩蝶听了梨娃娘的话,简直就忍不了,但她也没发脾气,而是拉了拉冯实的手,一副面色同情的看着梨娃娘,感慨道: “相公,原本我以为梨娃娘过的挺不错的,你看她那崭新的大红棉袄,还有那耳朵上的银耳环,还有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是做富人打扮的,想必得要不少钱。 没想到刚刚听了梨娃娘的话,才知道她过的如此不好,就连孩子一块糖都买不起,简直就是太可怜了。 哎,世事无常,人生....” 袁彩蝶一副感慨的模样,天真烂漫的样子,好似真的是同情梨娃娘。 冯实本没注意梨娃娘身上的穿着打扮,但听媳妇儿这么一提,他也开始认真打量了梨娃娘,果然,都如媳妇儿说的,一副富人的打扮。 想着自己给了她那么多银钱,她怎会连给孩子买糖的钱都没有? 这其中又谁人能信? 冯实看着梨娃娘,眼眸里闪过一丝怀疑。 看了梨娃娘的盛装打扮,在看自己媳妇儿就一件粗布棉袄,还是她以前穿过的,头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有一朵不值钱的簪花在发顶。 两相对比,冯实心里也有了成算。 梨娃娘做这种打扮,怎么可能没钱? 他比谁都清楚,她是个不吃亏的主,那秀才的彩礼没退,还在自己这里拿了不少银钱,她手头估计富得很,日子快活的很。 相比妻子,凡是都节节省省,连见好的衣衫,好的首饰都没有。 这一刻,冯实心里对袁彩蝶的愧疚犹如洪水泛滥。 他是真的做错了。 他的媳妇儿那么好,他却没有好好珍惜她,没有给她最好的。 反而梨娃娘这个前妻,对自己诉诉苦,他倒是听进去了。 以前的情分? 孩子的情分? 那些又算的了什么? 他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没顾好,还去想着逞英雄,做好人。 他没有错过媳妇儿在说她穿着打扮时,她身子本能一僵。 那是心虚的表现。 想着自己被她骗了,真是该死。 此刻,心也坚定了,对着梨娃娘道: “孩子你也看了,可以回去了。” 梨娃娘见冯实沉着脸赶人,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心一狠,她暗地里掐了下梨娃,梨娃吃痛一哭,她也跟着哭上了: “孩子,别哭,娘也舍不得你,这次见了你,下次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见到了。” 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袁彩蝶见此,眼角抽抽: “相公,你看梨儿和梨娃娘如此母女情深,干脆就让梨儿跟着梨娃娘去住几天,到时候咱们在把梨儿接回来吧。” 冯实有些诧异的看着袁彩蝶,道:“媳妇儿,你不难受?毕竟梨娃现在....”也叫你娘。 后面这几个字冯实没有说出来,但袁彩蝶也明白他的意思: “梨娃娘毕竟是孩子的亲娘,多一个人疼梨儿也是好的。 再说了,每次都是梨娃娘一个人过来看梨娃。 知道的人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梨娃娘和你有什么呢? 这样对梨娃娘的名声也不好,毕竟她以后还要再嫁的。” 袁彩蝶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但梨娃娘听在心里,却恨的不行。 冯实又怎么会不知道媳妇儿啥意思,但他对梨娃娘本来就没有别的心思,自然是赞同她的话。 梨娃娘见冯实也同意了,面色为难道: “梨娃跟我过去住是好,但大实呀,你也知道我那哥哥嫂嫂不是好相与的,我现在在家里都有些.......,在把梨娃带回去....” 袁彩蝶听明白了,意思很明显,不想带人回去。 袁彩蝶能听懂,冯实自然也能听懂,就因为听懂了,脸才黑的厉害。 冯实正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袁彩蝶却满脸担忧,出声了: “梨娃娘,你的意思是你哥哥嫂嫂不待见你,你怕梨儿去了会受苦?” 梨娃娘听了,连忙点头。 袁彩蝶想了想,对着冯实严肃道: “相公,既然梨娃娘的哥哥嫂嫂是这样的人,那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找找她村里的村长,说道说道此事儿。 一个和离后的妹妹居然受到这样的对待,现在连自己亲身女儿接过去住几天都不行,这样的人也太冷血了。 主要是这关系到梨娃娘的名声,作为哥哥嫂嫂还能这般作态,我想,咱们去找村长说这事儿,村长也不会不出面处理此事吧? 毕竟,一个女人的名声毁了,一传出去,以后对村子里的女子说亲怕是也有影响的。 相公,梨娃娘好歹以前也跟过你,这次你可不能推脱,一定要去找那村长说道说道。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还有这样慢待妹妹,致妹妹名声于不顾的。” 梨娃娘听后,恨不得打死袁彩蝶这个小贱人。 这话一出,她今天要是不带走梨娃,小贱人就带着冯实去找村长说她哥哥嫂嫂慢待她,还拿她名声说事情。 她真没想到,这狐媚子居然这么难缠。 最后,梨娃娘没法,只得带着梨娃去了她家住。 袁彩蝶看着两母子远去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梨娃娘,既然逼得我不得不反抗,那么你就做好准备吧。 只是看着梨娃的背影,袁彩蝶眼眸里有抹神色闪动。 其实在梨娃娘掐她时,她看到了,但是她没有阻止。 她知道梨娃还小,想念娘是正常的。 她也不是那种不让她见娘的人。 只是有的娘值得,但梨娃娘很明显不值得。 她随她去了也好,住上几天,她便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心里也有个底了,以后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