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之后，郑太太便开始注意起芸书这个平日里她或许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姑娘，常常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也跟知雅了那跟文秀聊的内容，叫她多注意一下芸书和铭均，别让他们俩走得太近。但是知雅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也就默默地把爱慕放在了心里，甚至开始有意地回避铭均。

可郑太太怎么会甘心让女儿这样做呢？她千方百计地给铭均和知雅两个人创造机会，还时不时地从铭均院子外面晃过去，一见到铭均和芸书单独在一起，就要凑过去插上两句话，装作和芸书极为亲热的样子，把芸书拉走，带到自己屋里聊喝茶。

芸书也不免感到奇怪，先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郑太太，为何最近对她如此热情？有事没事，都邀请她去逛逛街喝喝茶，还送了她一些精致的玩意。

有一回，芸书刚从清吟阁回来，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见到郑太太一个人慢悠悠地在路上赏花。她听见脚步，回过头，看见是芸书，立马热情地堆起笑容来，“云烟姑娘，这是出去了？”

“是。”芸书微笑着。

“可是去找那赵家的大姐玩了？”郑太太又问。

芸书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敦，扯到了灵蓁身上去呢？

还没等芸书开口，郑太太又话了，像是为刚才的话作解释一样，“不是听，那赵家的大少爷，已经回江城了？”

原来，郑太太真心想问的，是文渊啊。虽然芸书不确定郑太太是否知道她和文渊的关系，但芸书暗暗地揣测，郑太太大概是想从自己这里听一点赵家的八卦轶事，来验证江城的流言蜚语吧。于是她含笑道，“是的。他新开了一家绸布店，郑太太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看呢。”

“是吗？”郑太太佯装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听了你和赵家大少爷的事情了。那赵家的老太太，做事确实太狠辣了。”着，她叹了一口气，好像亲身经历了那些往事一般，感慨起来。

芸书只是笑一笑，没话。

“还记不记得？灵蓁姐的生日宴上，你们一起出现的。我当时就在想，郎才女貌，多么般配的一对，赵家太太真是好福气。”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种事情，自有意吧。”芸书本以为自己猜到了郑太太的想法，却又被她这一番话弄乱了思绪。她为何找自己这样的话呢。

“云烟，你不要拿我当外人。你就告诉我，你对那赵家大少爷，是怎么想的？我啊，就是操心的命，最见不得两个情投意合的人不能在一起了。若是你对他真的还有情意，我一定帮你这个忙，让那赵家太太，也不能什么。”郑太太胸有成竹地道，还拉起芸书的手，一副极为体贴饶模样。

芸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装作拨弄头发的样子收回了手，“多谢郑太太的好意。这些事情……云烟还没有考虑过。”

“那等你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郑太太也收回手来，依旧春风满面、热情洋溢。

芸书点了一下头，笑着和她告了别，便绕过郑太太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背对着她的郑太太，收起了笑容，取出怀中的手帕飞快地蹭了两下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