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书第二去清吟阁时,跟牡丹起了郑太太的事情。
“这郑太太,怎么莫名其妙掺和起你和文渊的事情了?”牡丹也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她最近对我很热情,尤其是对我的感情生活特别上心。牡丹姐姐,你,她不会是要给我牵红绳吧?”
牡丹是见过多少世面的人。一听这句话,立马反应过来,双手抱胸,轻笑了一声,“我看,她这根红绳,不是为你牵的。”
芸书愣了一下,迟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傻妹妹,好歹你也是在我这清吟阁历练了十年的人,这一点人情世故,你都看不出来。”牡丹的笑容,无奈又带着疼惜,“你,这郑家人,跟何家又不是沾边的亲戚,也没有生意往来,她带着女儿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白白地吃人家的饭,使唤人家的丫头,还是过来玩的,谁信?”
芸书恍然大悟,“难不成,她是想为知雅姐牵红线?”怔了一下,芸书又连忙叫起来,“她撮合我和文渊,是想让我从铭均身边消失吗?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我和铭均的往事呢。”
“这姐姐就不知道了。不过,都住在一个府里,人来人往,那院门也不是密不透风,指不定她听了什么呢。”到这里,牡丹又转而问道,“哎,你不是,铭均送了你一枚戒指吗?怎么样?昨我跟你了那么多,回去以后,有没有好好想一想?”
芸书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我了。每回来啊,几乎都是需要你开导的时候。弄得我像没有良心的人了,有事情的时候才回来找你,没事的时候都不惦记你了。”芸书完,自己掩着嘴笑了,“你这里的新鲜事吧。”
“我这里有什么新鲜事?日复一日,都是老样子。”牡丹着,用纤长的手指捏起茶壶柄,为她添上了茶,“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你会感兴趣。”
“是什么?”芸书看着茶杯里逐渐满上的水,好奇地问道。
“海棠那个姑娘啊,估计在我这里待不了多久了。”
芸书抬起头来,急急忙忙地追问,“怎么回事?”
“你跟我出来。”牡丹神秘地笑着,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向芸书招手。
芸书跟着她走出门,下了楼,来到在早晨时格外清净的厅堂中央。牡丹扬起声音向另一侧的楼梯叫了一声,“海棠。”
海棠甜美的声音立刻从门内传来,“来了来了。”随后,她真地笑起来,清脆如铜铃的笑声飘飘悠悠地,像是一阵忽远忽近抓不住的风。
过了片刻,穿着一身长长的条纹旗袍和一件淡紫色刺绣外套的海棠,出现在了门前。她的头发盘得低低的,像一个成熟而传统、深居宅门里的女人。只有耳朵上别着的白色发卡,让她看起来像是往日那个青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