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白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提要求。
“不行,你不够诚意,我不满意。”墨一升眼里带笑,一本正经打趣小丫头。
花月白挑起弯刀眉不干了,直接朝着人后背一击,这人啊就不知足,得寸进尺到没完没了的地步。
墨一升一笑,帮她整理好上衣,放开了她。
花月白起身,走至她姐身侧,晃了晃她。
“姐,姐,我们回家。”
花月晴抬头,揉了揉眼,说:“哦,这是哪里儿啊?”
墨一升笑了,花月晴一个房产销售,半瓶酒就能醉的不省人事,只能说明她故意给自己面子,他也不戳破。
“这是饭店。”花月白说:“我们回家。”
“哦,我去一趟卫生间。”花月晴起身。
“我陪你。”
“不用。”
花月晴到了洗漱台,掬了把水洗了洗脸,“真是的,这两人当我是空气吗?憋死了。”
“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
“墨一升应该是故意的吧?”
“……”
她整理好妆容,从洗漱间走出来,又回复了醉酒的状态,三步一晃地出现在二人面前,看着花月白傻乐,腹诽:死丫头,老姐我为了你的面子还要装醉。
墨一升送她们回家后,自己才回了明山别墅。
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10点半的位置,还在一圈圈的转,它们永不停歇,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转圈就是它们的生命。
“怎么喝成这样?”王秀文搀着花月晴回了卧室。
“被墨一升灌的。”被那人欺负了一晚上,花月白没好气的说。
“你就不知道劝着点。”王秀文也是一肚子气,墨一升走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为一个长辈,怎么就稀里糊涂同意他的提议,上了他的贼船,现在花月白倒成了不能吵、不能骂的了。
“你这人最近总做糊涂事儿。”王秀文还是想提醒她,“我可告诉你啊,别还没举办婚礼就把肚子搞大。”
花月白一愣,“知道了,知道了。”
王秀文又啰啰嗦嗦讲了八千字的小长文,花月白几乎当背景音听。
要不是王姥姥劝,只怕她还能嘟囔八千字,她妈的更年期也太长了,哎,谁让这是亲妈啊。
花月白洗漱完毕,躺下睡觉。
躺在上铺的花月晴突然开口,“花月白,你老实交代,你跟墨一升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你还没睡着吗,姐。”
“嗯,墨一升突然都叫我姐了,你觉得我能睡得着?”
“哦。”
花月晴探头,“你们在一起了?”
花月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我跟你说啊,你千万别听咱妈的,赶紧趁着墨一升对你感情浓厚时,怀上他孩子,然后嫁入豪门才是正理。”
花月白左耳朵听了王秀文一通注意避孕,右耳朵就进来另一种不同的声音。
怎么今晚的话题都离不开怀孕了。
花月晴还在喋喋不休,她的嘴上已经上演了出豪门大戏,精彩程度堪比戏楼上的折子戏。
……
墨一升领证的事儿终究没瞒多久,这天恰逢月初,他照例回墨氏老宅吃饭。
“哥,先恭喜你,不过,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没提前知会我一声。”蒋一墨拉着他站在客厅一角,他们兄妹俩一块长大,无论墨一升做什么,自然站在他的这边。
“哦,跟老爷子说了,他也不会同意。”墨一升双手插在裤兜里,领证这件事根本瞒不住老爷子,先不说他的眼线,就是墨一升转到花月白名下的资产,老爷子也不可能不查。
“姥爷发了好大的火儿。”蒋一墨接着说:“午饭都没吃,一个人在书房不让人打扰。”
“我陪你去看看他。”蒋一墨也是今早听了集团律师的话,才知晓了此事,然后她后知后觉猜到,应该是万糖园派人往家里送糖果的那天,他哥领的证。
二楼书房内,一片漆黑,一个老者佝偻着身躯坐在窗边,他手边的柜台上一盒烟已经消缺了半袋。
“啪嗒”一声,灯开了,房顶的灯光倾泻而下,盈满整个空间。
“咳咳。”蒋一墨被浓浓的烟雾呛到,她快步走至窗边,打开窗子。
“姥爷。”她蹲下身子,夺了老者手中的烟头。
墨一升:“爷爷。”
墨老爷子好久才开口,“一墨,你先出去,我们爷俩说说话。”
蒋一墨出去了,临走前还拽了拽墨一升的胳膊,示意他有话好好说,别再惹老爷子不悦。
“坐。”墨老爷的声音疲倦又苍老。
墨一升依言坐到他身旁,茶过半旬后,墨老爷子依旧没开口的打算。
“爷爷。”墨一升开口,从前一段时间的绑架案说起,“她要不是跟了我,也不会受这份无妄之灾。”
“我小时候也遭遇过绑架,更小的时候还经历过一场生死手术。因为我爸妈的关系,我的童年过的不幸,花月白曾是我童年一抹亮色,现在我每天的生活有趣又幸福。”墨一升将从前的事娓娓道来,这是他头一次向墨老爷子袒露心迹,他不再是商业精英、人人艳羡的墨氏少爷,而是一个想要获得现世幸福的大男孩。
“小升啊,”墨老爷子长长出了口气,才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个穷小子,家里兄弟姐妹多,吃了上顿没下顿。”
他语气平淡,说着70年前的旧事儿,“你奶奶他们家里人有钱,资助了全村的孩子上学,我沾了他们家的光,才能上学。”
这些老黄历,墨一升多少知道一点,怎么老爷子今天又重提当年的事儿。
“那时候,虽然能上学,但是吃不饱啊。”墨老爷子继续说:“多亏了你奶奶接济我才能读书。”
“后来你奶奶就嫁人了。”墨老爷子说的随意,“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我当时虽然心里喜欢她,可,也没有办法。”
“那个男人对她并不好,在外边还有别的女人。”墨老爷子说:“我当时也年轻,直接将那人揍进了医院,可,人家家大势大,非要将我送进监狱,的亏你奶奶,她不顾一切跟那人离了婚,然后跟了我,说无论我这一辈怎样,哪怕就是一辈子贫贱也认定了我这个人。”
这些话,尤其是他奶奶离过婚的话,墨一升还是头一回听说。
“当时啊,你奶奶为了我能和家里人决裂。”墨老爷子语气平缓,“我就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她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