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虽然心动,但也怕有诈,便呆在原地未动。这时刚才跑走的那个小乞丐却折身跑了过来。
林琳下意识的就想捂住荷包。哪知小乞丐却并未再伸手,只是抬头说到:“昨天你们雇的钱大叔在那边等你,说是今天带你们去几家好的。”说完便将两人往反方向带。
昨天带兄妹二人看房子的人确实姓钱,两人便没怀疑,直接和小乞丐走了。路过拐角却并没见到人。
只见小乞丐向两人招招手,拐进了一条小巷才和二人说:“你给了我饭,我就不能让你吃亏。刚才那个婆子是专骗外乡人的钱的,住不久就得被人撵出来,你们不要信。”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诧异。林琳便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房子,还有我们找的掮客的名字?”
小乞丐呲了一声,双手抱肩说到:“昨天你给我包子,我就回去打听了一下,虽说今天你给的是饼子,但你们也没什么钱,没和你说谢谢,也不能让你们吃亏。”
林志远一听乐了,这小乞丐简直比狗蛋还皮。
林琳也一乐,对小乞丐道了谢。
小乞丐没想到两人道了谢转身便要走,这才急了,赶忙拦住二人:“别走呀,你们不是要找房子么,六七个人住的,我知道哪有又好又便宜的。”
见两人并没有要问的意思,小乞丐赶忙说:“真的,渝州城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我真知道哪有这样的房子。掮客至少得要你们百十个铜板,我不多要,五十个行不行?三十个,不能再少了。真的,你们要不信,房主还能带你们去府衙画押,今天之内,包你们能住进去。”
看见小乞丐急的上窜下跳的模样,兄妹两人一对视,决定跟小乞丐去看一看。
小乞丐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边带路边说:“这也是看你给了我两顿饭的份上我才给你带路的,这户人家原来是个姓吴的商人,被小妾卷了家产。就剩下一家三口和两进房子了。”
说着还得意的晃晃脑袋:“他们家还要些脸面,死活不租不卖,但架不住吃喝拉撒,昨天吴家孩子去回春堂看病,就差二两银子的药钱怎么都凑不齐。今天我就领你们俩去,一定能租下来。”
原以为房子应该挺偏的,没想到房子离坊市和贡院都不远。
林志远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小乞丐直接扔块石头进了院子。里面传来喝骂声,小乞丐接着往里扔石头,就见一个胖胖的男人开门骂:“那个小兔崽子往我家里扔石头,活不耐烦了!”
林志远连忙上前;“刚才看见一顽皮小儿扔的,已经跑了。敢问你家是否有院子租?”
“租什么租,不租,我还没沦落到要租房子的地步。”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家兄妹一看,朝小乞丐露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就要走,哪知小乞丐噌的一声跑到门口,趴着门往里喊:“你家不吃饭呀?孩子生病不治呀?”
没说完,门就被打开了。于是三人就进了宅子。
“你们是想来趁火打劫的吧?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我是渝州城丐帮小九,什么事儿也甭想瞒我。”小乞丐仰着脑袋欠揍的说,“他们不是坏人,今天才进城的。家里人多,想租个合适的院子,这不听说你缺钱给孩子治病,我就把人给你领来了么。”
姓吴的男主人却哼了一声:“我吴某人就算落魄了也没落魄到租房子的地步。大不了我把房子卖了。”
小乞丐跳着脚的说:“你儿子得急症,就缺二两银子买药了,你这两进的院子可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
“你,就算租,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租的。”
听到这,林志远不再装聋作哑,上前作揖:“小生乃贡院新生,因家里长辈年纪大,担心无人照顾,欲带家人来渝州生存。买不起房子,只能先租一个院子住。若双方合心,今天便可以到府衙办理手续,将租金给了。”
吴商人一听是个秀才,便点头答应了了。双方约定将前院和后院隔开,前院租给林家,一年三两银子,先付。
林琳多给了小乞丐十文钱,小乞丐眉开眼笑的表示:以后有事我罩着你。于是林琳便拜托他注意自己家人是否来了渝州城。小乞丐表示只要有包子,这事儿他就包了。
兄妹两终于不用住客栈了。
前院有正屋三间,偏房两间,厨房一间,柴房一间。兄妹二人当日便搬了进来,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五日不到,乞丐小九就跑来报信儿,说有卓县来的一大家子人进了城门。兄妹二人赶紧去城门接人,果然全家赶着牛车,带着家当来了渝州。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林家人,还有背着包袱抱着狗蛋的江青云。
狗蛋老远就看见了哥哥姐姐,兴奋的尖叫。而江青云就那样站着,好像周围俗世烟火都无法沾染上半分,却又异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