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改文名了,《每天都在拒婚》,是不是比原来的名字可爱!感谢今天给我留言的小可爱,把我那个号称“笙父”前来扔雷的损友的地雷顶下去了,爱你们!大家赶紧再留点言,让这个二傻退出历史舞台,好嘛^O^ 数十年来,大乾与西面、北面的邻居多次开战,大乾兵强马壮,先是打服了西面的鄯善等国,设立西域都护府。当今圣上继位之后,又对北面用兵,秦戍收服了铁弗,于是大乾在北疆设立了北庭都护府。 临虚宫位于枢城以西,雍州和鄯善交界地,在西域都护府管辖范围内。 丘亦风和嘉宜出枢城西门,第一天结结实实赶了一天路,出了京城地界,进了雍州。嘉宜看着确实不是个娇气的小姑娘,但是耐不住没有这样奔波过,第二天就吵着要坐马车了。 秦戍和丘亦云在天武大营看将士演武打擂的时候,丘亦风和嘉宜一个骑马一个坐车,放慢了行速正走在官道上,天清气朗好风光。 “国师大人,外边日头大,要不大人也进车里来吧。”侍女掀开车帘,就见嘉宜手里端着半盘子杨梅,热情的招呼丘亦风一起坐车。 丘亦风一拉缰绳,让自己的马和嘉宜的马车并行。 “手伸出来一些。”丘亦风示意的看了看嘉宜手里的盘子,嘉宜立刻把手往车帘外伸去。丘亦风单手控马,另一只手从她的盘子里顺走两颗杨梅。 “好吃。” 嘉宜吃吃的笑,又把盘子往外伸了伸,说:“那大人再吃点。” 丘亦风摇头,说:“这时候杨梅难得,你小姑娘家家的留着吃。出门在外,别老大人大人的叫了,都把我叫老了。” “那我叫什么?”嘉宜把手收回来,盘子递给侍女,微微抬着头看他,娇俏可爱,看得丘亦风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 “你叫亦云丘姐姐,那只能叫我哥哥了。” “风哥哥。”嘉宜的话接的无比自然顺畅,声音带着蓬勃的活力,让人一听就能感受到说话人雀跃的心情。 丘亦风被她的情绪感染,笑弯了眉眼。 “风哥哥,来车里坐吧,跟我说说临虚宫什么样子啊。”嘉宜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期待的看着丘亦风。 丘亦风在她的撒娇攻势之下败阵,马给了侍卫,自己上了嘉宜的马车。 马车内宽敞,摆着小桌、软垫,布置得很舒适。丘亦风一进来,嘉宜接过侍女备好的凉酸梅汁,亲自奉到他手边。 “有劳县主。” “风哥哥你好不讲道理。你让我叫你哥哥,你却还叫我县主。”嘉宜嗔怪道,粉嫩的小嘴轻轻撅起来,瞪着丘亦风。 “我的错,我的错,叫惯了,一时没改。”丘亦风连忙告罪,这才饮那酸梅汁,清凉微酸,实在解暑,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嘉宜也没揪着这事不放,接着又问起临虚宫的事:“临虚宫盛名在外,但是我其实连临虚宫在哪都不知道,风哥哥你和我说说吧。” “临虚宫在昆仑山中,靠近鄯善,风土人情,俱与枢城不同。地广人稀,山路崎岖难行,少有信众前去祈愿,你见惯了枢城的宫观香火鼎盛之景,到了临虚宫你会发现完全不是那样。临虚宫是我们祖师一脉开辟的修行之地,又建在昆仑山之上,不怎么好玩的。” 丘亦风尽量往小姑娘关心的方面去解释,但是其实嘉宜并不关心临虚宫好不好玩,她只知道临虚宫是丘亦风从小修行的地方,而且她这一去,可以和丘亦风相处很久。 她会去得这么巧,当然是有意为之,从宫里得到消息说丘亦风要出京,她就求了祖母要去临虚宫祈福,祖母宠她,见她撒娇卖乖,只好允了,这才亲自写帖子托丘亦风一路照看。 “不过,临虚宫的风景非常壮丽,尤其是日出日落,很是壮阔。待我办完了事,带你看看鄯善的物产,那边有高大的骆驼,眼睛圆圆的,睫毛很长,特别可爱。”丘亦风说完,目光落在嘉宜脸上,心想,嘉宜的眼睛和骆驼可以说是很像了,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带着一股纯真娇憨的劲儿。 “风哥哥,你们都是很小就去临虚宫了吗?” 丘亦风点点头,说:“对,四岁,只要不是天分全无的,丘家的孩子都是四岁上临虚宫修行。” “修行是要做些什么呢?” “要上课、练功、打坐,还要做一些洒扫、整理等事。临虚宫没有僮仆,去了首先就要学着照顾自己。” “这么小就要照顾自己了……还要上课……我四岁还未开蒙。”嘉宜眉头皱起来,又问,“风哥哥,那你看我有天分修行吗?” 丘亦风闻言忍俊不禁,笑着笑着却突然笑不出来了。 “亦云就是天分太高,至今为其所累,我宁可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和京中其他人家的女孩一样,平凡却幸福。” 气氛突然沉重起来,嘉宜看向情绪有点低落的丘亦风,坚定的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的,丘姐姐是以此为傲的。我陪她去西市摆过一次卦摊……”嘉宜停顿了一下,斟酌着措辞,“当时有个纨绔过来算卦,却只是想戏弄丘姐姐。丘姐姐也不生气,就是跟他说他离开卦摊就会摔,有血光之灾。那人不相信,很生气,说姐姐咒他,结果他一起身就遇到惊马,被撞得摔破了膝盖,最后还是丘姐姐制伏了疯马。” 当时那纨绔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还扬言要砸丘亦云的摊子,但嘉宜没说出来,怕丘亦风生气。 “那纨绔被家仆抬着过来道谢,送上金银珠玉,姐姐分文未取,说她拿报酬全凭心情。” “那后来呢?亦云要了什么?” “姐姐问那纨绔要了身边的一个侍女。” “为何?” “姐姐说从面相看,那女子是被拐卖为仆,家中尚有老母盼她归家。她父母宫黯淡,恐怕老母病重,只等她回家尽最后的孝道了。后来姐姐给她算了一卦,又安排侍卫送她归家。当时那个丫鬟一直给姐姐磕头,姐姐跟我说,帮她不是为她,只是为自己,己欲达而达人。姐姐说她很开心。” 良久,丘亦风点了点头,说:“她自小通透,是我想岔了。” “风哥哥只是关心则乱。” 两人相视一笑,嘉宜正准备让侍女再拿点点心给丘亦风填填肚子,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力道之大,箭头完全被钉入了黑楠木车厢里。 “敌袭!警戒!”丘亦风大喊出声提醒,身形一晃人到了车厢外,飞身上马之前只叮嘱嘉宜不要出来,他就带着人把马车团团围住往前迅速行进。 羽箭接连飞来,侍卫们纷纷拔剑格挡,暂时无人受伤。丘亦风眉头凝重,他已经看见敌方人马,对方人数不少,来势汹汹。 很快,侍卫们都看到了围堵上来的敌人。这一群人皆做山贼打扮,但太平盛世之下敢在官道上打劫,若真是山贼,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山贼。官道,若非官员及家眷、身负爵位的贵族不能行走。他们离开京城不到两天路程,进入雍州不到百里,竟然在官道上遭遇山贼截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但无论如何匪夷,都不是现在要关注的首要问题,打了再说,打赢了再说! “上!”丘亦风一声令下,半数侍卫策马冲击,刀锋出鞘,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逼人。丘亦风解下腰间玉珏挂在马车车厢的檐角上,破妄剑出鞘,他立刻飞身加入战局。 短兵相接,丘亦风立刻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山贼,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刀刀致命,并不留手,也没有任何类似山贼的劝降。 “不必留手!杀!”丘亦风大喊着下令,留守马车旁的侍卫又有半数加入战圈。 对方人数占优,但丘亦风这次要顺路护送嘉宜,带的都是国师府侍卫中的精锐,大长公主也给嘉宜拨了一队亲卫,个个都是以一敌众的勇士,现场战得并不弱势。但对方人多,越久,优势必然越凸显。 果然,很快,随着有侍卫受伤,战局变得艰难起来。嘉宜在马车内看得着急,不顾侍女阻拦,下了马车从一个侍卫手中夺了一把刀,利落的拔刀出鞘,高举利刃,大喊:“本县主无需你们在此护我,却坐看同袍伤重不敌!大家都上!” 丘亦风回头,正看到嘉宜小小身躯站在侍卫身后跟着持刀冲来,没有丝毫畏惧。丘亦风纵身一跳,脚点着他人肩膀,很快到了嘉宜面前。一把拦住她的冲势,持剑的右臂把她揽在怀里,往马车折返。 “风哥哥,放开我,我也学过拳脚刀剑,可以帮你!”嘉宜攀着他的肩膀,没有挣扎空耗他的力气,却仰着头专注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好!”到了马车旁,丘亦风把嘉宜放下,用空着的左手摘下车厢上挂着的玉珏,直接系到了嘉宜脖子上。 “这是我的护身玉珏,无论何时不能摘下来,紧要关头它能救你一命。” 嘉宜紧紧抓住胸前玉珏,来不及仔细看它是什么样子,就被丘亦风拉到了身后护住。他一剑荡开刺来的长剑,就势一拍,对方长剑脱手,还未再做反映,破妄剑直直钉入对方咽喉,一招毙命。 嘉宜急急喘息,从未感觉到危险如此之近,狠狠抓紧了手中的刀,这才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