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琢磨着,要是这老头收拾你,我该怎么救你呢,还没看出来个什么情况,老头就自己先走了。话说,我那弟媳如何了?”樊明宇紧盯着贺萧黑沉的脸,饶有兴趣的瞧着,“得了吧,老头布了阵,你俩说啥我都没听见,就只瞧见依托小丫头命盘存在的阵法图在空中闪现了下,没偷听你秘密。”
贺萧厌烦于樊明宇的喋喋不休,状似被樊明宇挂在脖颈上的金元宝项链反射的光刺伤了眼睛,带着几分焦躁的闭眼打坐起来。
“气息不顺,小心走火入魔。别装了,赶紧和我说说,你那亲亲老母把我弟媳妇怎么了?”樊明宇不怕死的,一拳使劲砸在贺萧肩头,一脸八卦的激动着道。
蓦地,贺萧猛地睁开双眼,冰冷的眸光直射进樊明宇的五脏六腑,冷的樊明宇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不就是那么点事情吗,你们家那些事还有啥家丑不可外扬的,你当了皇宫那位小舅子这事儿还是我告诉你的,如今事情说开了,反而怨怼起我来了,你们一家子当真都是过河拆桥、无情无义之人。”
“说完了?”贺萧终是忍无可忍道。
“那怎么能完呢,听说你把你老母直接发配到岭川了?要我说,就她做下的那些糟心事儿,不说对你妹妹和我弟媳妇儿的,单就是对你,这结果也得比这个重吧。”
见贺萧沉默着并未出声,樊明宇接着道:“不过,好歹她生了你,这次能遇到弟媳妇儿也有她的功劳,确实也能从轻一些。”
听着樊明宇不断套话的鬼伎俩,贺萧本就烦闷,此时更是头疼不已,索性道:“她本就是影宗一员。”
“什么?”闻言,樊明宇震惊的被口水呛到,不住地咳嗽起来,待气能喘匀了,惊声道,“你确定?她是影宗的谁?难不成,是你之前一直在查的雾隐?”
这次,贺萧并未出声,只沉默着看向地面。
“不会是真的吧?当初一听说鸾妃勾结雾隐要暗中伤害小丫头,你就狠心的把我先赶走查消息去了,这一路上,虽说我没跟你们一起,但消息确实查到了不少,按理说,不该是这样啊?”樊明宇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南山庙会那天,我事先得到消息,鸾妃旧疾复发,雾隐可能是在那天前后下手,这才找了你想对策,咱们都在南山附近埋伏好了,谁知半路杀出来个海家家主,突然就认了主,小丫头没有修行,体魄不够,海蓝心湖认主是需要有强大体魄的,一时间神魂不稳本属正常,谁曾想,就是这么刚刚好,小丫头就出事了。后来,宫里的探子说,鸾妃不知用了什么药,一晚上便全好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我原想着,这样看来,雾隐必定隐藏在你们身边,但要说是你老母,这事儿……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啊……”樊明宇仿佛吃了个大瓜,越说越激动起来。
听着樊明宇一个人暗爽的叽叽喳喳,贺萧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要是你老母的话,这事儿还真就全能说通了。”樊明宇见贺萧如此,一副同情样子的叹息着道,“原来,鼎鼎大名的雾隐竟然是你的亲亲娘亲,这事儿比说书的讲的都精彩。可你怎么就放虎归山了呢,依着你的个性不应该啊……”
贺萧见樊明宇已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也不遮遮掩掩,沉声道:“圣上与鸾妃之间素有嫌隙,但却因着某种缘由不得不暂时连同,这次我们一家能够前往长平,原因之一就是鸾妃向圣上请柬的,至于细节,还有很多尚不清楚,结果就是,晴空昏迷不醒,雾隐被我送还给圣上,算是帮我父亲做个人情,毕竟贺家不只有雾隐一人,其余人的生死,至少目前来看,还都在那二人手中。”
“目前来看?”樊明宇仔细咀嚼着贺萧的话,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轻声道,“你们家,莫非打算自立为王?”
闻言,贺萧瞪了樊明宇一眼,冷声道:“愚不可及。圣上一向对莫家颇有猜忌,用着并防着,经过鸾妃用药一事,对晴空更加忌惮,加之朝廷近年来,有许多大臣因着鸾妃一事靠向我父亲这边,而我父亲与莫大人不仅在朝政上政见一致,就连个人爱好也颇为相似,合川百姓都将他二人合称为贺莫先生,圣上猜疑心渐重。我送晴空来的路上,圣上已派了多批人马,对贺府和莫府进行监控,其中更有三批是冲着岭川去的。”
“原来如此。”樊明宇一副受教的模样,点头道,“你是打算以你家老母为筹码,要影宗保你父亲平安?”
闻言,贺萧眸光顿时锐利起来。
“看样子,弟媳妇儿这边暂时是没什么动静了,那我就先去宫里转转,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不定能给你带点儿劲爆消息。”樊明宇过足了八卦隐,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打算帮贺萧找点儿辛密消息作为听了人家故事的一点报酬,临走前仍旧不知死活道,“本来想劝你回去休息的,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情敌在这儿住着呢,盯紧点也好……”
“滚……”不等樊明宇说完,贺萧难得的情绪外露,压抑着咆哮道。
樊明宇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顺时便消失了。
看着樊明宇逃跑的背影,感受到鹤鸣宫内散发出来的微弱海腥气味儿,贺萧下意识的握了握双手,他知道,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