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高度数的酒?我记得上次清河给你拿回来那瓶高梁烧度数就挺高,就用那瓶了。”林徐氏说完,自己带了丫鬟取了那瓶高粱烧泡酒去了。
林族长被留在原地风中凌乱,问过他的意见了吗?问过了吗?那瓶高粱烧不是什么名酒,可他就是爱那个味啊!清河也是寻了好久才寻来这么一瓶,他都一直没舍得喝呢!
林族长这时候开始郑重考虑这些年他是不是太惯着林徐氏了,是不是到了该振一振夫纲的时候了?
林晚离开夏氏医馆,沿街往路口走去,马车就停在东安街路口。
途经一个玉器行,向内瞄了一眼,居然给她看到了一个春带彩的翡翠镯子。
曾经她那早早过世的祖母最爱翡翠,祖母绿、黄翡、冰种飘绿等各色的镯子、吊坠、玉牌都有。她最喜欢的就是一个春带彩的贵妃镯,每次拿在手里都不舍得放下,可是现在全都见不到了。
这个店面柜台上那镯子竟与她原来戴过的有八九分的相似。那些过往一瞬间从记忆里溢出来,她只觉得鼻子发酸,仰头闭下眼,才将要涌出的泪挡回去。
已经是回不去了!便是回去,那些人也都已经不在,天地苍茫,竟只余她一人漂零!
林晚走后,有个人迈步进了玉器行,指着那春带彩镯子,问:“老板,这个镯子怎么卖?”
马车慢悠悠地行走在官道上,拉车的马边走边摇晃着尾巴,不时还打着响鼻,咴咴地叫几声,象是在找存在感。
车内的林晚可没那么闲适,她已经托小虎爹打听过了,林二太太幼子、也就是她现在的小弟林小四,情况可不怎么好,听说前几天还和堂兄打了一架。
林二太太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就不晓得会哭成什么样?她爹那边现在干脆是联系不上了。军械司不让进人,她打听不出来出了什么事。看来她得抓紧了,回去就得行动。
殷六儿自幼是从夹缝里长大的,善于体察别人的情绪。她知道五小姐在想事,也不打扰,只殷勤地给林晚打扇。却听林晚问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殷六儿凝神细听,除了微风吹动、偶尔的鸟鸣,她就只能听到马车行进发出的声音了,这时她们已经到了城门外,离林家庄不远了,路上也只有她们这一辆车而已。
见殷六儿摇头,林晚朝车外探头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她可以确信她也没听到别的什么特别的声音,就是总感觉有人跟着,也许是第六感吧。
马车进了林家庄,一拐弯,消失在街口。后面的人停了下来,怀里还揣着那春带彩的翡翠镯子。并将脑子里的军用地图与一路所见的参照物进行比对,很快就锁定到了地图上的一点:林家庄。
靖陵知府谢道安坐在回府的轿子里,对于江淮这个人,他现在还摸不清。曾有线人来报,说江淮就是潜入恒王府的刺客,并且身负重伤。
然而他赶去沂州迎接江淮的时候,这位皇帝钦点的新任指挥使正带人日夜兼程赶往靖陵。虽然经过一路奔波,略显疲惫沧桑,但是元气满满,根本不似受了重伤。
恒王府刺客一直没抓住,石沉大海一般。他这知府也吃了瓜落。想要继续追查却全无线索。
而他家老婆子却让他打听江淮的婚事。如今局势不明朗,与江淮不能远了也不能太近了,究竟要怎样还得再看看。老婆子那里还是要告诫她一下不能与这新任指挥使走得太近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