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仰头回忆:“当时郑大夫是给我拿了三副药,跟我说药吃没了过来复诊。后来家里孩子不是闹吗?我也没空出来,就托人去药房又抓了三回,一直吃到前几天。”
见小郑有点恍然,夏老道:“小郑,你明白了吗?你开的方子是对症的,热者寒之,当时的症状是热证,你开了凉药没什么问题。”
然后又对那妇人道:“小郑当时给你开的药没什么不对,后来你也见好了。”
“不过你没及时过来复诊,自己又另外吃了那么多。那是凉药,吃多了使身体过于寒凉,寒气凝滞,导致你疮口气血不通,所以溃疡难以愈合。”
“这个就类似于冻疮,跟之前的疮口就不一样了,以后自己不能再乱用药了。”夏老耐心地跟妇人解释,对他来说这是很少有的情况。室内的弟子们都用心记下。
夏老吩咐小郑再给妇人开个方,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别的弟子也在心里草拟。好和小郑开的药方对比,看是不是切中病情。
看过了小郑重开的药方后,夏老道:“不错,之前是热者寒之,这一次是寒者热之。”
“这次开的几副药用完了,过来复诊,别再自己乱用了。”夏老再一次罕有的嘱咐。
弟子们都奇怪,什么时候夏老这么有耐心,这么多话呢?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妇人临走前,林晚叫住她:“大嫂,你这个病,是从气上得的,气生百病。对自己好一点吧,要是总生气的话,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毛病。”
妇人叹口气,谢过林晚,小姑娘能嘱咐她这一句,也是好意。不管有没有用,人家的心意得领。
族长夫人林徐氏晚间带着小俊回了德顺街。因孙子跟她哭闹着不肯吃药,又有夏老对林晚的肯定。林徐氏就记下了林晚说的推拿法,准备着就给孩子试试,反正药也拿了。实在不行,再给小俊吃药。
林徐氏跟林族长说起夏老对林晚的推崇,倒是有些与有荣焉了。林族长道:“那你还把五丫头给晾外头半天,最后也没让人进来。”
林族长在林氏一族是一片天,在府里却一直是让着林徐氏的,府里的大小事务一贯是林徐氏说得算。
下人们也都习惯了,所以当时林徐氏听了林大太太的话,吩咐下人拒绝林晚进府的时候,下人甚至都没去禀报林族长,反正去禀报了也还得听林徐氏的。林族长也是之后才知道林晚来访的。
林徐氏这时就有些讪讪的,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地道了。
忽然她想起林晚当时递进来的包裹,有些遗憾:“五丫头上午好象是拿进来一包药材,说是泡酒治风湿用的。哎,我当时真是迷了心窍,怎么给拒了,说不定是好东西呢?”
“你呀,现在还掂着人家那点东西,还是想想怎么还了人家的人情吧。”
林族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包裹,“拿着吧,五丫头拿来的,回头找个坛子用酒泡上。度数要高的。”
林徐氏道:“好了,你别说了,我记着五丫头这份情了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