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堂,不是菜市场,于本案无关人员请离开大堂去外面等候,都乌压压的围在里面,本官还怎么审案子呀。”
陈述闻言拱手行礼歉意道:“是,大人,学生这就请几位长辈先行离开,绝对不会打扰大人审案。”
“三阿么,六奶奶,四阿么,麻烦你们先去门外等着,这里面交给三郎,咱们县令是个好父母官,定会为小弟做主的。”然后又偏头对陈老大老二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去附近的茶楼,借几根板凳和茶水,让阿么奶奶们坐下歇息。”
陈述把他们都劝出去后,堂内顿时空旷了许多。
“抱歉,大人耽误您审案,现在您可以重新开始了。”
“无妨。”柳县令摆摆手示意不介意。
这时,张荣华看见木哥儿进堂后,瞬间伴做深情,“木哥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承认我之前喝了点酒,一时昏头打了你,但是我都跟你跪下道歉了,你怎么还不原谅我呢,怎么能让三哥如此冤枉我呢?”
他这话一出,让在大门外好奇围观的群众们都纷纷开口指责木哥儿。
“哎呀,这哥儿真是脾气大,这做丈夫的喝了点酒,发了下酒疯大人,就让娘家兄弟把丈夫告上公堂,这真是狠心呀!”
“是呀,是呀,这娘家人也是,都是劝和不劝离,他们这样,以后谁还敢娶陈家的哥儿姑娘啊。”
“我认识你们的人,那被告人是我们一条街的,是位秀才呢,十五岁就考上了,那哥儿娶回家三年了,一个蛋都没有下过,那张家老么闹着要给张秀才娶小号遗传香火,结果张秀才被这哥儿迷了心,打死都不纳小,说这辈子都只爱这哥儿一人,结果这哥儿转眼就把张秀才告了,这真是狼心狗肺。”
说这话的明显是认识张荣华的,这话一出,旁观人群顿时对木哥儿非常不满,甚至有许多老么么们咒骂他。
这让陈氏众人非常不满,特别是肖氏他们直接开腔怼其那些谩骂之人。
张荣华在堂内也听到了那些话,低头嘴角微翘,这就是他的目的,只要他做着深情,谁会不相信他的话。
“肃静,肃静,堂外的不准大声喧哗,要观看就安静,如若再大声喧哗影响本官审案,就让衙役轰你们出去。”柳大人对着哄闹声非常不满。
一听要被轰出去,旁观人顿时安静了,他们还想知道后续,可不想被衙役轰出去。
“大人,小民陈木,正是这状纸里的受害人,张荣华先前说只是醉酒后打了我几下,大人,这完全是骗人的,他.....他完全就是一个恶鬼....”想到那些恐怖的事情,陈木忍不住害怕的哭了。
陈述不忍他再回忆一遍伤心事,蹲下把他扶起来,让陈母带着他去旁边族长阿么那等着,“别怕,三哥在这,你和娘就在一边等着,一切有三哥为你做主。”
“张荣华,你说你没有骗婚,你说你只是醉酒打了几下陈木,是吗?你说我状告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冤枉诬蔑了你?是吗?”
几个问题问的张荣华怒火丛生,“是,这正是小弟想知道的,你何为要这么诬蔑我。”
“呵呵,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陈述看他不到黄河不死心。
冷声道:“你一个天阉之人,为何要娶夫。”
“住口!住口!你胡说!”听见自己最隐秘的事被陈述在大堂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张荣华犹如恶鬼上身,直奔陈述跟前想掐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再出言。
“衙役,拉住他。”柳县令本还不太相信,结果先他这样,那还不明白陈举人的状纸里无一掺假。
而旁边的杨斌更是被这个消息吓呆了,直接呆愣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秀才表弟居然是个天阉之人。
张荣华被衙役拉住,因此陈述继续说着:“你本是天阉之人,你明知道自己不能成亲,却还瞒着娶夫,试问哪家父母不是把哥儿姑娘放在心尖宠爱娇养长大,如果是知道你身体情况,只要心疼孩子,都不会答应,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欺瞒媒婆,欺瞒我陈家,这视为不义。”
“因自身原因,成婚三年哄骗夫郎不同房,因此一直没有孩子,让夫郎遭受你阿姆的嫌弃羞辱辱骂,在夫郎发现你是天阉之人后,你害怕夫郎回娘家诉苦,害怕夫郎把你天阉一事告诉第三人,便用你表哥在衙门当值一事恐吓威胁,更是亲手折磨殴打夫郎,这视为不仁。”
“明知道自己是阉之人,不告诉带大自己的寡姆,明知自己是你们这一房的独子,明知寡姆一心想让你传下这一房的香火,你却不告诉寡姆实情,让寡姆白白操心担忧,这视为不孝。”
“十年前我朝跟蛮夷打仗,我朝人口损失众多,陛下更是一直鼓励让寡妇在嫁,寡夫再蘸,就是为了让大伙多生孩子发展人口,而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让我朝损失众多人口,视为不忠。”
“你为人不义,为子不孝,为夫不仁,为臣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