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姜悦手持利刃立于林间,手上挥舞着一套不知是什么的剑法,气势激荡,剑锋扫过之处无不引得落叶纷飞。虽然相隔数十米远,聂卓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内力。
自己的父亲生前被奉为剑尊,受万人敬仰,尚且达不到这种境界,简直就是把整个天地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气之中,太精妙了!
他不知不觉的就看入了迷,直到姜悦停下,负剑而立向这边看来。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太厉害了!”聂卓临激动地想要走过去,却忘记了自己的伤势,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地上。还好远处的姜悦催动内力扶了他一把。
“只是些很容易就可以参透的东西,你用心领悟,自然也可以。”
聂卓临的眼睛发亮,像是捡到宝贝一样看着姜悦:“我想学你的剑法,请收我为徒吧!”
“我不收徒弟,你我萍水相逢,待身上的伤养好了就请自行离去。”开什么玩笑,只是这么几天就险些让她把持不住前功尽弃,要是收在身边岂不是随时放了一颗炸弹?
聂卓临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高人是在躲着自己,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还未敢问您尊姓大名?”
“姜悦。”说起来,她在武林中臭名远扬,人们却只知道她叫女魔头,几乎没有人知道姜悦的真名,即如此,告诉他也无妨。
姜悦……聂卓临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他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讳。大概是某位隐世高人,不愿插手江湖事物。
只是不知这位高人与那魔女相比孰强孰弱,若是能习得她的剑法,说不准可以一举报仇成功。
自从这家伙有了行动能力,来去更是不受控制,每日她走到哪里对方就跟到哪里,简直厌烦至极。
聂卓临却不知道姜悦为何躲着他,只想着套近乎,用时间感化,说不准聊着聊着,她就愿意收自己为徒了呢?
终有一日,姜悦忍不住了,问道:“看你也是有武功的人,想必入了什么宗门,你难道没有师傅吗?”
提起这个,聂卓临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我的确师从与某个门派,但不久前已被当做叛徒,逐出师门了。”
逐出师门?姜悦很是不解,聂卓临拜入的不是玄明宗门下吗?为什么会被冤枉叛徒,还逐出了师门?
“你都做了些什么?”她忍不住好奇多问了一嘴。
聂卓临冷笑一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宗门里一个师兄处处陷害我,久而久之,众人便被他收买,相信了那些鬼话。”
想想三年前掌门救出自己时激动的眼泪,说总算是保住了剑尊的遗孤,再看今日拔剑相向,要替他父亲铲除了这个祸害,转变之大可真是令人唏嘘。
姜悦皱了皱眉头,看他眼中的戾气逐渐变得浓郁,便说道:“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若让怨气堆积,会影响你未来的发展。”
“若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就不会觉得我戾气重了。”他的话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
姜悦突然想起魔教被解散后,她特地去那个被灭门的山庄看了一眼,真如传言所说,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墙壁上,石柱上,到处都残留着杀戮过的痕迹……
她的心突然一阵抽痛,这一切本不该发生,都是因为自己疏忽所导致的罪孽,她应该赎罪。
“我可以教你剑法,但不必叫我师父,就当是相互切磋,你若是哪天不想学了,尽管离开便是。”
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她也只好遵从天意,就当是给自己的另一个挑战,她总要克服对鲜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