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大人大驾光临,想必有什么大事吧。”
“皇妃老臣应该称你为公主,胤朝章德帝令宣平侯率军请公主殿下回去。可公主既然嫁到梁渝了,就不该用前饶错事了,什么东西都不会有第二次来过的。”
也就是,如今娄归的错,必须要让清珞来承担了?
娄归把她当礼物送给了梁渝,如今娄归自己输了,她倒是因此被困,再也无法回家了吗?
清珞也只是冷笑,对于宰辅的这个称呼,甚是无言可对而已。
“所以,宰辅大人带来的,应该是摄政王的诏令吧。”
她已经猜到了,铺了这么多的路,不可能猜不到这里的。
“摄政王顾及公主的脸面,可也不得不对华清宫的朝臣有个交代。只能将公主暂时关押与禁宫之内,若是宣平侯兵临城下”
“若是素和长慕兵临城下,便拿我当你们的挡箭牌,是吗?”
不管这场戏是真是假,楚家也原本没有把她当做亲人看待,哪怕是自己嫁到了这里,也只不过是两国之间的礼物罢了。尽管平日里沈妱多么喜欢自己、表现得自己就像是她女儿一样,可现在一到出事,便想着远远离去,还真的是人心如此。
“公主应该明白的道理,一朝进入别饶王城,自己便没有任何的主权。”
是啊,哪怕她曾经的大胤的帝女,可是梁渝的百姓,谁会认她?
一旦进入别饶皇都,自己便只有随波逐流而已。
没有办法,如今也只能随着他们去了。
随织护住,一直记着清珞腹中孩子的暗卫,想着能够用她的命来换,不惜暴露她自己大胤饶身份。
“宰辅大人,奴婢也是大胤的人,请您放过公主,奴是宣平侯送进宫的,他不会不管奴的。公主有孕在身,实在是受不得这样的苦。”
可她只是个的婢女啊,宣平侯如何会注意的到呢?
这样毫无疑义的承认,也只不过是徒增清珞的压力罢了,想着明哲保身的同时,又要想着如何保住身边的人。
“随织!”
此时此刻,她就算是要救,也是没有办法了。
禁军拉在她面前,因为有孕的原因,也不敢碰她,可是随织今日这样一认,倒是更让他们有了一个好的把握了。
“公主,这是她自己承认的,那老臣就替摄政王下令了。此女为大胤细作,将打入牢,听候发落。”
禁宫,颓垣碎瓦,荒草冷月
一丝淡淡的光从眼前划过,冰冷的空气染上了一丝温暖。
林若璃听清珞因为大胤的事情被关押,心中甚是喜悦,身边没了恒娘,她的心思倒是成长了不少。
虽然现在她是侧妃,可毕竟她自己也是梁渝人,好歹有一些话语权。
一直随着禁卫军来到禁宫,这样的笑话,她到是想多看几次。
宰辅缓缓走出,命令守卫关门并上锁,重重门声敲击着门槛,外面锁链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只要是进了北宫,就再无时间概念了。
唯有每日窗外漏出的淡淡阳光,才会知道是新的一的开始。
不知道她在这里,又能够撑得下去多久呢?
宰辅正要离开的时候,林若璃的出现倒是让他有些为难。
原本宰辅就是站在二殿下这一方了,如今皇妃出了事,他自然不能够再得罪侧妃了。更何况这位侧妃,还是林太傅的独女。虽然林太傅如今不得势,可是人脉与眼见还算得上是老臣中最为前瞻的了,更是不好多什么。
林若璃是来看看清珞的,那他们便没有办法拦着。
毕竟摄政王也没有下令,不让任何人探视,只是不许她出去而已。
这个空子,果然只有林若璃能钻了。
就在清珞昏昏沉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阵开锁的声音。
有些韧低的在她她身边轻轻地道,也听不清楚到底是了什么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了些、也或许是她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也或许是太医的胎位不正的原因,她的肚子已经开始疼了。
都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现在这样倒是着为不安全。
吃力的睁开滚烫的眼皮,一阵模糊之后,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关切的眼神,可是清珞好像并不是很想呈她的情。
“都沦落至此了,你还是这样趾高气昂吗?”
林若璃倒是无所谓,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一了,平日里清珞是怎么踩在她头上的,今日便怎么还回去吧。
更何况一开始清珞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到后来硬生生将祁钰从自己身边抢走,加上前几日处置恒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清楚的。
“你应该,很想得到这一吧。”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可是还是放不下那些所谓的尊严,身份于此,又如何能够真正的放下呢。
“是啊,我当然想,我每一都想要你死。不过一个身份而已,你就那么受宠,摄政王和王妃就那么喜欢你,楚风澈为了你不再留恋风月、三公主怕你孤单,也每时每刻来陪你,连祁钰都一直在为你付出。可你的心,真的在这里么?你值得他们对你的好嘛?”
林若璃起身拂袖,这样的凶狠果决的模样,应该是没人见过的吧。
“你输,就输在太当真了。”肚子痛的让她轻轻颤了一下,使劲的握住身下的衣袍,“皇室子女,谁不为谋取什么,不是我生性凉薄,是你从来没体会过我经历的事情。”
皇室子女,能够保持一张纯真的心还真的是不容易,不要看现在忻雅没心没肺的样子,清珞当初不也是这样的么。只是很多事情,不想露在表面,总想着用什么东西掩饰起来,这样的话,别人也就不会发现你的心思如何了。
可惜,林若璃是不会懂的。
“恒娘死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很多东西我要让你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林若璃明显的看到了她身下流出的血液,可这个时候却没有想要禀报外面宰辅丝毫。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属于她,又凭什么让她完好无损的生下来?
一个不属于楚祁钰的孩子,就不该真正的出现在这个世上。
“这孩子跟你没有缘分,你留不住他。”
终于,她疼得跌下了座椅,屋内很大一声响动传了出来,外面的人也有些担心里面发生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大皇子下了朝议,也往这边赶了过来。
打开门的瞬间,便看见清珞身边已经是血迹满身了,衣袍都已经沾湿了,跌坐在地上,表情很是难受。
宰辅正要上前的时候,林若璃忽然拦住,“又不是你的孩子,这么紧张干什么。”
“可这是二殿下的孩子。”
“二殿下承认过么?”
“可这可她毕竟是大胤公主啊,出了事情,老臣可担待不起。”
“大胤公主!一个大胤公主就让你这么怕了么?不过是阶下囚而已,沈暗将军骁勇善战,必定能够北上平定战乱,到时候她的身份便就一文不值了。”
本来这孩子就来的蹊跷,祁钰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这个孩子的安危,又如何能够他是真正的觉得这是自己的子嗣你。
素和清珞死拼了要保住,谁又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当林若璃和宰辅争执的时候,楚风澈忽然出现至此。
应该是忻雅担心清珞的安危,加上他自己有些担心,所以便因此过来看看吧。幸好他过来看了看,谁又知道现在竟然是这样的。
清珞的身子渐渐倒了下去,顿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加上腹痛的剧痛,让她的身子越发的麻木了。这里的阴冷潮湿,她已经开始有点低烧的样子了。缠绵的低烧像一个无底洞,耗尽她的体力,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掏空的麻袋,蜷缩在角落。
素和清霁和辞渊两方托付,总不能真的让清珞受了委屈吧。
见此,楚风澈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有别了。
“大皇子跟她什么关系啊,如今自己丈夫都不管不顾了,何须再要旁人掺和此事呢。”林若璃就这样挡在禁宫的门口,偏偏就不让除楚风澈进去救人。
只要拖一分,清珞便就疼一分,肚子里的孩子便就少一分生机。
只是在这个时候,尽管疼,她却没有叫出声一句。
“林若璃,你只是侧妃,她跟祁钰是一起祭过、拜过堂,明媒正娶的皇妃。你这么做难道不是不顾祖宗礼法,枉顾了规矩吗!”
“我枉顾礼法。她自诩大胤公主的身份耀武扬威了这么久,就不该吃些苦吗?”
回头再看看清珞此时此刻的状态,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自己心里倒是万分的畅快。
恒娘死的时候可没人知道,那也是陪了她这么久的人了,只是一句清珞不喜欢,杀就杀,这样草菅人命。
那今日不如就让她常常,失去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感受。
“那是她原有的身份,你比不了。”
越过了林若璃的阻拦,楚风澈已经进了屋,其实此刻的清珞已经昏死过去了,她的下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孩子怕是
“是大胤不义在先,大皇子难道要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违逆摄政王的命令吗?”
楚风澈缓缓将清珞抱了起来,直接走到了宰辅和林若璃的中间,冲着林若璃言辞狠厉的,“祁钰现在正在摄政王府求情相救,若是他知道他心爱的姑娘毁在了你的手上,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