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常以凝哪来的自信以那副尊容开口。
且不说常以安自己中意谁,光是天差地别的地位,就只有皇子挑人的份,这会谈得再好有何作用?
遑论,这些所谓小姐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
陈竹竹有些站不住,却见常以安一脸平静,定下心没有轻举妄动。
“明日重中之重,还看皇子们狩猎以显我大荆皇室风采,中意这等话岂不轻贱了众位皇子?”常以安扫了眼前几位女子神情,淡淡道。
西郊狩猎,向来是年幼的皇子们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现今老皇帝虽垂危,但定下的规矩还是得照做。
最小的六皇子方才八岁,不也得到场?
周因茹眼神一下飘远,不知想的什么脸浮上红霞,反驳道:“明人不说暗话,安儿你可就矫情了。谁人不知西郊一行,是皇子们挑选侧室,为咱大荆皇室传宗接代的好时候?再大的风光,还能比子嗣重要?”
钱莹莹皱眉,也搭腔道:“都是自家姐妹,你凝儿姐问你,定是想给你打打气,怎么到你嘴里说得像我们不分轻重似的?”
这些小姐哪个家里没有出过朝廷命官?多是祖上走得早,如今才落得要和常以凝为伍。
陈竹竹冷眼扫过去,心里呸了一声。
和常以凝混在一块能有什么好处?八成是以为能和大皇子凑个近乎。
恐怕就连常以凝都打得这个算盘,若是真成了,大皇子那一门子头塞进去四房姨娘,想想就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气氛有些僵,一声轻笑顿时吸引了房里众女的目光。
刘云施见都望着自己,有些羞怯:“我在想,姐姐们恐怕误会安儿了。”
常以凝眼色一变,没想到平日里关系最好的刘云施会替常以安说话,刚见消的气又蹭蹭地涌上心头。
刘云施安抚地给她一个眼神,方才道:“许是安儿早有了心仪的,但年纪小脸皮子薄,该是害羞的,就是倔了些。”
“这话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吗。先前都聊开了也不见安儿搭话,还以为是瞧不上咱们呢。”钱小姐讥讽一笑,
这常以安现在对她们自恃清高有何用,背里面还不是要上赶着去西郊在众位皇子面前过个眼?
要不是荆都里早传常府二小姐是朵娇花,能与相府嫡女媲美,她们还真不乐意和她说话。
常以凝人胖,声音厚,笑起来一颤颤地往外蹦肉。
陈竹竹看明白了,合着就是四个欺负一个,虽然比不得鸿门宴也差不多。
常以安不慌不乱,应对自如:“哦,那不知钱小姐可有心仪的?”
在外,这些闺秀都是不敢提及这些话题,毕竟未出阁就思春,落在外面少不得要被扣屎盆子。
钱莹莹微微发愣,方才她三句话不离太子,这还表达的不明显?
她知道刘云施也思慕太子,这才抢先一步夺了话头,就是为了不让姓刘的说出口。
但若是直直地让她说倾心太子,这得有多尴尬呀!
“我看呀,莹莹这样知书达理的,应该不爱打杀,许是心仪大皇子呢。”刘云施笑盈盈地把话一截,话里话外都挑不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