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被杀?”岭渡蹙了蹙眉,转念又觉得奇怪“使臣被杀,你们不应该先去府衙吗?”
林庆不慌不忙:“尸体是城防卫发现的。”
“你若再啰嗦问个没完,这事儿闹大了,只怕是要摄政王府背这个黑锅。”
府衙和刑部心向摄政王府,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如若使臣被杀的事情是这两个衙门先发现,总会问过摄政王府再行禀报陛下。
可城防卫不同,他们的主将乃是陛下亲信,此种事宜他有权直接禀报与陛下。
如果此事是他人栽赃,由城防卫直接禀报,依着陛下对明秋霁早已看不惯的性子,和急需转移丞相府的压力这种情况下,务必不会细查便要严惩。
岭渡入宫的同时,另一个人也拿着金令进了宫。
而他的目标不是陛下的麒麟殿,而是太后所居静颐宫。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虽身着内侍长袍,却异于宫中内侍的鸭嗓,有着浓浓的男子朝阳之气。
太后并没有转身,还是低头看着书。素叶自一旁走了过来,扶起他,将一个装满银票和金子的荷包塞到了他手里。
这时太后才开口“听闻你前不久定了亲事?你差事办的漂亮,迎人家姑娘进门也要办的漂亮些才是。”
太后没有转头看过他,他却依旧感恩戴德“谢太后娘娘!”
“时辰差不多了,你得办你的正经差事去了。”
“臣告退!”
待他随着一队送贡品的内侍退出去后,太后和上了书,手指划过书封面若有所思。
素叶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娘,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这水迟早要浑。与其等那个时候被动,不如趁机提前把水搅浑。”太后说着将书放在了手边桌上,面露苦涩“皇帝想杀霁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再这么一味的低头,等哪天哀家走了,霁儿的境地就更难了,到时候要成了砧板上的肉可怎么好?”
“虽说如今霁儿娶了亲,有了白家这个柱子在身后撑着。可白家这根柱子不稳啊。白家是忠臣,他能拼死护我疆国。可哀家拿不准他能拼死护着霁儿。”
“霁儿虽表面看着心硬,可对亲人,他总有心软。哀家这次就是要割掉霁儿对皇帝这个亲人的心软。让他记住,刻在脑子里的记住,他这个皇兄,没把他当过兄弟,甚至……没当过一个人。”
太后说的平静,眼底却渐渐燃起怒火。放在书上的手也随之紧紧的攥住。
一阵风来,屋外飞鸟惊起飞去,吹落了树梢上挂着没几片的枯叶。原本萧瑟凄凉的场景却因处在这深宫之中,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