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殿偏殿内,明秋霁正哄着白芦月喝药,原本威严冷冽全然不见了踪影。
一道几分尖细的公鸭嗓音传入殿内,如同石子丢入平静的水面,打碎了难得静好的画面。
“陛下有旨。”
明秋霁并未回头,只是舀起一汤勺药吹了吹“可是急事?若非急事,待本王喂完药便过去。”
内侍冷着脸:“还请殿下跪接圣旨。”
殿内的气氛突然降了下去,白芦月挡住明秋霁喂药的手摇了摇头。
“马上就喝完了,乖。”明秋霁依旧软着声音哄她。
“请摄政王殿下跪接圣旨!”
内侍声音不小,也是吓得白芦月一愣,忙抓住明秋霁硬要喂药的手,低声劝道“殿下。”
明秋霁无奈的笑了,扬声道:“来人,把这位公公请出去。”
那内侍却是十分硬气:“圣旨在此,谁敢?!”
“出去。”两个字说的平淡,可包括白芦月都听得出来,明秋霁有些生气了。
也难怪,平常可没有哪一个传旨的内侍敢如此高亢。更没有哪一个奴才敢和他顶嘴。
“请摄政王下跪接旨!”
明秋霁依旧当做没听到,搅了搅手中的药,又打算给白芦月喂。
而这一次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打翻了整只药碗。
“来人!让摄政王跪下接旨!”
话音落,便有禁军进了屋朝着明秋霁而来。
明秋霁看了一眼身上的药渍,脸色已然阴沉了下去“滚出去!”
禁军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走到了明秋霁背后,抬手行礼“殿下,得罪了。”
眼看要动手,却是白芦月满是怒意张了口“放肆!殿下是什么身份,岂是你们动的了的?就算是陛下亲口让殿下跪接圣旨,那也得是殿下自己跪,岂容你们动手羞辱。”
那内侍假笑两分:“摄政王妃,这是圣旨。不单摄政王要跪,还要请您也跪着接旨。”
白芦月下意识握住了明秋霁的手,将身体坐直。打量着几人,挑眉道:“先皇遗旨,赦皇六子秋霁免大礼,可不跪皇亲,不跪皇帝。你如今说圣旨要殿下跪,那就是说要殿下违抗先皇遗旨?”
明秋霁从未见过白芦月如此。眉眼间不经意流露的几分刚毅与小时候真是像极。
自再相遇,她所表现或温婉,或纯真,偶有装傻学狐狸,确是很少见她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