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首诗必定会入太后的眼帘,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也没再矫情,略微思付,便拿起毛笔写道:“杏月初一,有感于越王仁孝,挥毫而书以敬之,亦为谨以此生,冀州学子陈余生。”
李贞一脸古怪的看着余生,“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深谙溜须拍马之道,不去宫内做个内侍可惜了,凭你这份本事,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余生闻他所言,顿时觉得腿股间凉嗖嗖的,禁不住紧了紧双腿,额头冷汗直冒。
“王爷说笑了,小人出身乡野,身份低微,将来还期盼着做一个富有的田舍翁呢,内侍省这份殊荣可就免了。”
“行了,别跟我在这儿装了,不过本王随口的一个玩笑罢了,做内侍,就算你肯本王也不准,如此大才留在宫中岂不糟蹋了?”
见余生一边挠头傻笑的好厚模样,顿时觉的有些亲切,接着温声道:“今后就喊本王叔叔吧,有你这么个有才的大侄子,本王也与有荣焉。”
“谢李叔!”余生顺杆爬,借坡下路道。
越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招来内侍,“用金丝锦绸装裱起来,莫要有半点损伤。”
内侍恭声领命,小心翼翼的将诗句收起。
“明日开考,你还没有准备吧,剩下的笔墨砚台就送给你了,好好考,莫要丢了本王脸面。”
说罢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路过掌柜时,还不忘让仆从顺手结了饭钱。
越王走后,余生望着桌上的东西,忍不住感慨一声,好宝贝啊,随后喜滋滋的喊来小二将笔砚清洗干净,捧着回了客房,明日即将科考,他确实该准备一下了。
“兄弟回来了?”
余生正准备开门,就见一旁探出包银山的身子,乌漆嘛黑的大胡子也遮不住他脸上的尴尬,方才饭桌上,包银山自然看的出那位贵人并无恶意,只不过两人的对话时的气氛实在是太瘆人了,而且那人看向自己那眼神儿,分明就是嫌自己在那里碍眼,那强大的气势,他根本就顶不住嘛。
余生进门儿随手将东西放在桌上,包银山厚着脸皮跟了进来,见桌上所放之物,惊讶的上前打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口中啧啧连叹。
“好东西啊,那人可真是一位贵人呐,这种宝贝都舍得相送,莫不真是兄弟长辈?”
“他便是青澜兄的父亲,昨日你应该见过的。”
“昨日天色昏暗,为兄也没太看清楚那几人模样,奇怪,既是青澜兄弟的父亲,为何不邀你去府上拜见,反而屈身前来见你呢?”
“嘿嘿,”余生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弟之前与他有些误会,叔父担心小弟心有间隙,就前来解释一番,顺便询问下小弟科考准备。”
“嗯,愚兄过来也是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你尚且年轻,对这方面没有经验,不过有那位大人提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为兄也就放心了,好好准备下,为兄今日夜不出门了,就在房中静心等待。”
包银山说罢,起身告辞回房。
余生呆坐在床头,脑子里泛起前世高考时老院长的殷勤期盼,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顶着炎炎烈日在校门外等候时的情景,如今不知道他们还是否安好。
想着想着一丝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望周岭山谷中,陈道临怔怔的望着山外,口中喃喃道:“已经出去一年了,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过的咋样。”
“啁~啁~”
小青从天而降,落在陈道临头顶的巨石上。
“叫什么叫,臭小子,还不快去抓只肥兔子来。”
小青人性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展翅飞空而去。
“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心疼我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