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大周历年春闱都在这一天举行。
一大早天色未亮,余生睡眼朦胧的被包银山叫起,掌柜的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吃食。
考场离客栈不远,只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还未待他们近前,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马车来回不断,不少童子仆从拎着被褥餐盒跟在后面,放眼这个会场,唯有余生二人行囊轻便。
“嘿,包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该拎些被褥来,三天时间,吃喝拉撒一条龙,如今天气尚寒,也不知你我能不能顶住。”
包银山自信一笑,看向余生却又皱了皱眉,“为兄有内力傍身,根本无惧寒冷,莫说三天,就是十天不吃喝拉撒,为兄也顶的住,只不过兄弟身材娇弱,又不通武艺,拉撒尚且不提,就怕这寒夜你就难以坚持啊!”
“无妨,无妨,小弟衣袍厚暖,且自有些手段,这些都无碍,就是这吃食有些过少。”
余生扬了扬手中餐盒,一脸的不满意。
包银山略微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兄弟,若非你有举人凭引,为兄都怀疑你是否参加过科考。”
余生诧异的看着他,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定定道:“包兄此话怎讲?”
“为兄不知你此前怎么考的,要知道考试期间吃喝撒全在不到一丈大小的号舍内,眼下天寒尚且还好,秋闱之时,整个号舍内弥漫着骚臭之气,哪儿还有心进食,若在前排还好,后排堆积马桶处,简直能要人老命,为兄秋闱时运气过差,若非闭气,简直能被熏晕,听说一位名气不小的才子,被熏得头晕眼花,无法考试。三场过后,不但没有考中,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了性命。”
余生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餐盒,思付着要不要将它丢掉,口中讪讪道:“秋闱时,小弟鼻炎泛滥,而且处在门口处,到未有包兄这等际遇。”
“如此是了,却不知此次你我会被分派到何处。”
正当二人心有戚戚时,两道轻笑声传来,回头就见李青澜带着换回女装的李丽质立在二人身后。
“哈哈,包兄莫慌,一会儿自会有人给你们分配靠前的号舍。”
“青澜兄,”包银山转过身见是李青澜,惊喜的迎了上去,对他一旁的李丽质仅仅只是惊诧的看了眼,心道他这小妹真是貌若天仙。
余生却是不同,他一脸惊艳的打量着李丽质,换回女装的小丫头简直美得不可方物,一身质地金贵,却色泽朴素的粉红棉袍,外罩一件纯白的狐裘大衣,显得端庄大气,余生所见众女,唯有大雪天所遇的那一抹倩影能与之相及,赵青丝与他那便宜小妹都差了稍许,眼神直勾勾的,直看的小姑娘看的满面羞红,余生这才嘿笑着移开目光。
包银山压低嗓音道:“青澜兄竟有这等手段,能将我二人安排在前排?”
李青澜闻言,一脸幽怨的看了眼余生道:“小弟是没这等本事,可有人有,余生小弟不知如何讨了我父欢心,竟让他舍下面子找人安排,连兄弟我都不曾有过家父的这等优待。”
余生嘿笑道:“青澜兄这就见外了不是?叔父已将小弟收为子侄,日后你我当是一家人,李叔力所能及的为小弟奔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收为子侄?”李青澜兄妹异口同声道,他们实在想不来李贞这是发什么疯,却不知余生仅用几首诗词就将他收买了。
四人闲叙几句,见已经开始排队准备入场,余生二人便告辞准备离去。
“且慢。”
李丽质脸脖粉红,小手互点,身子忸怩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丽质,已经准备入场了,再不把东西拿出来就来不及了。”
“啊!”
李丽质惊慌的抬起头,见余生正疑惑的看着自己,银牙轻咬,鼓起勇气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质地精美的黑色锦袍。
“陈大哥,这是小妹给你准备的一件棉袍,夜里号舍寒冷,希望你能用的上,”接着又接过一个朱红色木盒,“这是小妹让人给你准备的一些酒菜。”
说罢呐呐的将东西递给余生,低着头不敢看他。
看着少女有些颤抖的举着两样东西,余生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将餐盒放在地上,情不自禁多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多谢丽质妹妹了,为兄一定会考个贡生,如此方不负妹妹的一番准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