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话题再明显不过了。
“有事找安尚书,听说府里花园种了一片梅花,趁着下雪来赏梅。”穆景清说道。
寻梅是假,不过是看能不能遇到她。他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信口胡诌的能力越来越强。
安晏晞笑道,“府里红梅还未开,王爷恐怕要失望了。”
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她来,停在了她的发上,笑容僵在脸上。片刻手落下,指尖多了一个花骨朵儿,“不妨,趁兴而来,晞儿妹妹肯定懂的。”
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缕清冷的暗香传来,似梅又不像梅花,熏红了她的美艳的脸庞。
这人每次都是动手动脚,语气暧昧,安晏晞一口气憋着,下次见她再这样,她就调戏回去。
杏雪看着她家小姐告别了王爷,一路气鼓鼓的样子,怎么也不像真生气。心里暗暗偷笑,小姐和王爷好像小情侣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杏雪咋舌,谁敢嫁玉面修罗。不过自家小姐名声也不好,两个名声不好的人在一起是为名除害。这样一想,小姐嫁给穆王爷倒像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安晏晞可不管杏雪怎么想,“绕着走”计划要改为“以牙还牙”计划,能调戏她的人,前世今生还没有出生啦。
这一晚,安晏晞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二十多岁,梳着夫人髻,一身素服躺在一个人怀里,面容平静,嘴角含笑,如果不是头上汩汩血迹,倒是想安静的睡觉。
梦里的那个人,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绣帕为她细心的擦着脸上的血,像情人一般温柔。她想努力去看那个人的面容,只看到一片耀眼的白光,和一缕清冷的暗香经久不散。
她从梦中醒来,天来未亮,房间里的烛火还剩一小节,心里莫名的疼痛,痛的她喘不过气起来,痛的她眼泪一滴滴落下,她终于从小声的呜咽到大声痛苦。哭吧,眼泪能冲刷掉一切不开心。
哭声慢慢平息,哭了一场,梦醒时的酸涩疼痛也随之不见,安晏晞红肿着眼安慰守在床边的两个丫鬟,“我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伤心到大哭一场,现在没事了,天还早,你们在休息一会吧。”
杏雪绿离退出后,她看在枕头上,梦里的痛苦,不单单是自己,更多的是为那双手的主人。到底是谁,熟悉又模糊,答案好像近在眼前,却有摸不着。
这个人应该对自己很重要吧,不然梦里也不会为他如此难受。梦里的自己好像二是多岁,这个人自己的丈夫吗?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流血?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睡意全无,安晏晞索性披衣起身。
天空渐露鱼肚白,初雪之后的早晨,多了一份凌冽,地上没来得及化的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安晏晞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有一圈,直至汗珠爬上鼻尖才停歇。
不知从哪飞来的喜鹊站在早已光秃的合欢树上鸣叫,杏雪端了早餐进来,“喜鹊叫,好事到。小姐,今天有好事发生。”
绿离打趣,“听了喜鹊叫,杏雪出门要捡钱。”
屋子里说说笑笑,屋外喜鹊果然带来好消息,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