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宽久久无话,心中不断的徘徊计较。
他之所以会答应孙棐的交易,陷害吕渊让他死是次要得,最主要的还是可以借机提高宋朝的岁币,为的就是重新获得太师耶律乙辛的信任,可此时耶律宽又不禁想着,真的有用吗?太师真的会就放过他吗?这次出使宋朝真不是为了杀他做的铺垫!?
一切如果都是真的,那提高岁币有什么用!?他终究一死!厌恶这宋人吕渊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过都是地底亡魂一缕!
耶律宽不敢赌啊!他赌不起,赌输了就是一条命!确实只有相信吕渊这一途!
况且跟了耶律乙辛这么多年了,他辽朝的太师是什么性子,耶律宽是最清楚不过的,当初无人点醒他,他尚且可以自欺欺人,而此时,不日就要回朝面对太师耶律乙辛的情况下,他耶律宽如何能够不早做准备。
当然,话虽如此,耶律宽同样不是毫无心计的莽夫,他心中既怕这吕渊信口胡扯,没有办法,更怕到时候他帮了这吕渊,而这吕渊反悔!。
所以思考片刻后,耶律宽还是道:“那就没的谈了,你不说,本使是万不可能答应你的,况且,你又怎么确信,我朝太师会不念旧情,直接处死我?出使大宋就是太师亲自让我来的,我可并不相信太师没有让我将功补过的心思!”
耶律宽手一摊,话里话外透露着不相信。
吕渊大笑了起来,道:“耶律宽,这话除了骗骗你自己,让你自己心安之外还能够干什么?我话就放这了,当你回到你辽上京的时候,就是那耶律乙辛处死你之日!就算你让我大宋的就岁币提高了,也免不了一死,全天下只有我能够帮你,也只有我有办法。”
“请便吧,要么现在将办法说出,你我还有的谈,要么你现在就滚,不滚的话,我马上喊人,昨夜袭我一次不够,今日还要袭我!”
耶律宽双目犀利的直视吕渊。
“既然如此,那届时,你我二人一同到地下去作伴吧!”
说完过后,吕渊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没有妥协。
耶律宽见状,犀利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这虽然是关乎到他的性命,但同样也关乎到这吕渊的生死啊!
可耶律宽怎么都不曾想,这吕渊竟然……走了!?
此刻,意外到耶律宽傻傻的看着门廊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渊出了都亭驿之后,便是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自己外城的院子内,顺带还到高阳店要了一坛流霞酒。
对于耶律宽的拒绝,吕渊一点都不担心,他明白,耶律宽怕死,也不敢赌,最后先服软的一定是他!
死?吕渊不想死,但并不怕死,毕竟硬要说的话,他已经死过了一次!所以他可以沉的住气!他跟耶律宽的交易,谁沉不住气谁吃亏,谁沉不住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谁的手中!
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吕渊不由心生萧索,自从莫名其妙的来到大宋后,一直都有陈遮作伴,这突然少了一个人,那种孤寂感就涌上了心头。
手中的流霞酒释放着淡淡酒香,喝着却不如以往那般快活,吕渊不同于别人,他并不喜欢借酒消愁,更喜欢兴致来的时候小酌一杯,因为陈遮还在大牢中,使得吕渊毫无兴致。
明日就是琼林宴了,他作为夜袭辽使最大的嫌疑人,天子没有将他抓到开封府大牢或者关入御史台大狱,吕渊明白,他身上状元郎的头衔起到很大的作用,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天子不会来捉拿他的,至少要等琼林宴结束,毕竟,开春后东京城最大的盛事,身为主角之一的状元郎不在,那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