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吕渊淡定的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下稍微褶皱起的衣袍,开口说道:“耶律使节,你跟沈惟恭还有孙棐合作,他们给你的是什么好处啊?”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明白,夜袭我的凶手中,有你一个!”耶律宽笑了一声。
“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什么好处都没给你吧,仅是给了你一个能够提高我朝岁币的借口,我说的是吗?耶律使节?”吕渊继续道。
这也并不难猜,夜袭辽使,将罪名安在他跟陈遮的身上,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如果此计得逞,那么毋庸置疑,自己必死,而耶律宽也能够以此来胁迫天子提高岁币,毕竟岁币是从澶渊之盟开始的,而意图谋害辽使,已经破坏了当初宋辽两国签订的澶渊之盟,辽朝完全可以提出再议条约的事!
什么最吸引耶律宽?只有让大宋提高岁币才是耶律宽最想要的!
耶律宽那双满是厉色的眼睛盯着吕渊,也不回答。
吕渊不着急,他语气一顿,继续说道:“使节千方百计的想要提高岁币,无非是想要挽回你在辽朝太师耶律乙辛心中的地位,或者可以说,想重新博取贵朝太师的恩宠,但……”
“毫无用处!”
“你已经完全失去了耶律乙辛的信任!你以为靠提高我宋的岁币就能够让耶律乙辛重新重用你?做梦吧!耶律乙辛最后会杀了你!这次让你出使我大宋,不过是寻个杀你的理由罢了!”
待到吕渊的这番话说完,耶律宽瞳孔猛的一缩,脸色顿时大骇。
“你耶律宽前不久勾结箫观音,你以为耶律乙辛能够容忍?如今势倾中外的耶律乙辛会继续重用你?你应该也看出来,耶律乙辛要对箫观音动手了,而你这首鼠两端的人,耶律乙辛会留着?!”
吕渊继续大喝,这就是他的最后一张底牌,跟耶律宽交易!他前世研究宋史,自然也绕不开辽、西夏这两个国家,其中,这个时候的辽史也是吕渊最为感兴趣的。
昏聩的皇帝耶律洪基极为信任太师耶律乙辛,以致辽朝政局,太师独揽朝政。
这耶律宽原本是耶律乙辛这一脉的,但吕渊记得应该是去年的时候,高居北枢密院使的辽朝太师耶律乙辛大病一场,见机不妙的耶律宽认为耶律乙辛命不久矣,便暗中交好皇后萧观音以及皇太子耶律浚,想要在找到下一个靠山。
可惜最后耶律乙辛的病好了,还好的不能再好,而耶律宽交好皇后皇太子的事也被手眼通天的耶律乙辛得知。
这次出使辽朝,是耶律乙辛派耶律宽来的,可目的却是为了寻个借口,除了耶律宽!
吕渊相信,耶律宽也有所察觉了,但他却自己骗自己,认为只要完成这次的出使任务,那耶律乙辛便不会再对付他,今后依然会重用。
历史的轨迹是不会骗人,吕渊记得,这次耶律宽回到辽朝后,便被太师耶律乙辛以通敌大宋为由处死。
“你是如何知晓的!”
耶律宽听到吕渊的话后,身体都软了下来,他勾结萧观音的事,别说宋人了,就算是辽朝的大臣知道的也不多啊!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吗?”吕渊没有回答耶律宽的话。
只见耶律宽死死的看着吕渊,好一会后,对躺在床上还惊魂未定的娼妓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