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下吧,好酒全拎上来便是,其他的不需要。”王珪摆了摆手,耶律宽并不是第一次出使大宋,他也是明白其脾性,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樊楼的人也都不敢怠慢,自是知道这件酒阁中都是些什么大人物,极快的时间,樊楼内最好的酒便被小二拿进了屋子。
吕渊没有资格陪同辽使喝酒,谈事,此刻仅是安静的坐在王珪的边上,而孙棐更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吕渊的旁边。
喝了没过多久,王珪双手一拍,喊道,“进来吧!”
只见屋外头走进来了数位打扮妖娆的女子,为首的那位颇有几分姿色。
见到这位女子,耶律宽有些诧异,这不是昨晚在那泉香院,跟他玩到半夜的女人吗。
“使节可喜欢?”王珪笑道,遂而对那女子道,“还不过来陪使节喝上几杯?”
“是。”这女子娇滴滴的应着,媚眼不断的往耶律宽的身上看。
倒是耶律宽摇头道:“算了,本使节今夜只喝素酒,你去王大人的身边吧。”
王珪一呆。
紧接着,耶律宽面容稍显猥琐的说道:“我听说东京第一名妓,正是在樊楼之中,是否有这事啊?王大人?”
王珪瞬间明白,好家伙,什么叫只喝素酒,明明是别有所图!惦记着更好的呢!
“你们退下吧。”
王珪先是遣退了从泉香院请来的陪酒,他依稀记得,这樊楼的花魁不似普通酒楼的花魁那般,可不好请,至少王珪是不曾见识过的,“使节啊,这樊楼的花魁可不好请,一日只招待两位客人,只唱两首小曲,不怕你笑话,莫说在下了,就算政事堂的相公来,那花魁也不一定会给面子。”
“嗯?”耶律宽脸色变的不好了。
“不过既然是使节的相邀,那在下自当一试。”王珪笑道,他这么说的目的很简单,要是等会那花魁耍性子不来,便算是提前提醒过了,也能够令辽使无话可说,你毕竟不是我朝大臣,这可是连政事堂的相公都不一定能够请的到的!
一直沉默的孙棐,这下适时的开口道,“翰林劳碌国事,对这樊楼的事有所不知,这次使节来的正是时候,那裘花魁这半个月可是从未托病过,有些天甚至破例多唱了几首曲子,今天使节大抵是能够见到这东京第一名妓了!”
“哦!?那就快快请进来吧!”耶律宽顿时喜了!
王珪也拿猴急的耶律宽没有办法,只好让樊楼的鸨母进来。
“官人……”鸨母一脸谄笑。
“让你们酒楼的裘花魁过来唱首小曲。”王珪用吩咐的语气道。
鸨母心里头一个咯噔,今儿裘娘子可是已经破例多唱了一首小曲,这下让其再唱,恐怕还真不一定答应,鸨母犹豫了良久,还是老实说道:“官人恕罪,今儿裘娘子已经准备要歇息了,也给三家的客人唱了小曲……要不,明儿官人们再来?我直接做主,让裘娘子明儿不招待他人,只给众位官人唱曲?”
“什么!”
耶律宽这下彻底的不爽了。
王珪的脸色也变的低沉,但他也没办法喝斥鸨母,裘花魁不是教坊司的官妓,并没有招待国宾的职责,想要给谁唱曲,也全凭自愿,这等名声极大的魁首,除非当今天子,也没谁能够硬逼着他。
“放肆!小小娼妓,也敢如此作态!你是不知道这耶律大人是谁吗?”倒是孙棐怒骂了起来。
“好一个花魁!好一个樊楼,王大人,我看你们南朝就是不欢迎我们北朝!枉我二朝兄弟相称啊!”耶律宽马上将此事上升到了政治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