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赌不过那人?”薛怀直视着罗生,眼神冰冷。
罗生不安地避开主人的直视:“实在赌不过,那人手法异常诡异,无论我用什么手法,他总能猜到底牌。”
薛怀沉沉地呼吸:“那人还在赌场吧?”
“还在的,那人赢了那么多,我们哪敢放走那人,而且那人也没有想走的意思,越玩越大,再玩下去,赌场的现有银两肯定要被那人全部赢走。”罗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人上半夜也在我们赌场赌钱,不过身上的银两已经全部输光,一个时辰后那人再次返回,我们的人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那人,但没想到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让那人赢去好几千两。”
罗生嘴角上扬:“到底是何方神圣,等我更衣,一起去会会那人。”
想从我赌场里赚走这么多钱,怕是没那么容易!
……
罗生和主人回到赌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围着一张牌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这些人彻夜不眠,散发出难闻的汗臭味,但他们当中却有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端坐在牌桌前。
牌桌上散落地摆放着各种骨牌,这些颜色各异的骨牌堆成一堆,有些甚至掉落到了桌子底下,但没有去整理。
牌桌的另一边,一个额头狂冒大汗的年前男子颤抖地摇着一个骰盅,骰子在骰盅不停地发出相撞的声音。
他是庄,已经和对面那个女子玩过了各种骨牌,但最后他输的一败涂地,已经好几千两输出去了。
男子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替自己的头二接这个庄了,现在输了这么多银两,主人肯定会罚他很多薪资。
虽然到最后这个女子带不走赢到手的任何银两,但输的这么难看,有损他们赌场的声名,会被同行无情嘲笑。
为了止损,他特意挑选了最拿手的骰子,骰子在自己手里,要开什么点数全由他一人做主,这意味着自己绝对不会输。
但恐怖的是,几次开牌之后,他输的更惨,开牌时竟诡异地不是自己摇出来的点数,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心想难道是前面自己输的太惨影响了心志,所以开牌不准了?
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他对自己苦心练就的技能还是很有自信的,随随便便都能开出自己想要的点数,绝对不存在失手的情况。
唯一的原因,就是对方出老千……摇着骰盅的男子盯着对面的女子,那位女子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众目睽睽之下,按道理她根本没机会出老千。
老大怎么还没来……摇着骰盅的男子心里叫苦不迭,他实在不想开了,对方把全部赢到的钱,足足三万两作为赌注,一句定输赢,他若赢了,能把之前所有输掉的银两全部赢回来,但若输了,老大会怎么对他怎么样真的就不好说了。
“快开啊!”围观的赌徒们兴致高昂,纷纷起哄。
摇着骰盅的男子颤抖的双手,迟迟不敢停下来开牌。
“开!”
忽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骰盅。
“主人……你终于来了。”男子眼角湿润,转头委屈地看着薛怀。
薛怀没有看他,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女子。
一股气息透过那男子的手掌,传入骰盅之中,骰盅里面爆出骰子急促的撞击之声。
“姑娘,买定离手,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薛怀那双压迫力极强的眼眸认真地审视那名女子。
“我就买六点,老板你就开吧。”女子嫣然一笑。
赌场内瞬间鸦雀无声,大家连呼吸都停了下来,盯着薛怀手中的那只骰盅。
拍地一声,骰盅拍在牌桌上,里面的三颗骰子兀自在不停翻滚。
一时间落针可闻,谁也没有眨眼睛,紧张地等着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