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几口气,忽然大声说道:“东西都是我拿的!不与黎初相干!你要惩罚就惩罚我!”
高哲闻言,冷笑了几声,反问道:“你拿的?”
水柔仪一咬牙,如吐连珠炮,匆匆说道:“都是我拿的!我瞧那军刀做的精致,碰巧缺件趁手的兵器,就拿了!还有那副项链我喜欢的很就取了!”
高哲闻言,神色有些古怪,想要笑出来,却极力忍着,冷声说道:“你撒谎!朕那日在炼仙阁分明听见你说不喜欢这副鲛珠项链。”
水柔仪怔了怔,勉力想了又想,已记不清当日得情形,她斩钉截铁道:“你定是听岔了!喔,对了!
那时还在地下城,你要将那块唤作美人泪的玉坠赠与姑奶奶。姑奶奶当时就说过,姑奶奶只喜欢鲛珠项链,才不喜欢旁的!”
余彤闻言,鼻翼两侧张合了几下,将头扭向一边,恨恨咬动腮帮。
高哲微微一哂,将那把军刀和项链递到水柔仪的面前,道:“朕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你既喜欢,拿去吧!”
水柔仪呆了呆,看着高哲手里的东西,一阵犹豫。
高哲不悦地“嗯”了声,当即沉下脸来。水柔仪心一横,连忙接过,握在手里。
高哲眉眼温柔,似含了一江春水,亲自替水柔仪戴上了那副鲛珠项链,道:“朕从前允诺你,要为你打造一副举世罕见的鲛珠项链。朕言出必行。”
他仔细打量了几番,满意点点头,笑道:“这鲛珠晶莹圆润,堪堪配你。也只有那套流风回雪裙,才不算辱没了这稀世鲛珠。”
水柔仪脸上微微发红,悄悄定了定心神,抬起头,直视高哲,道:“那图纸绝不是黎初拿的,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她的眼角余光扫向余彤,余彤眸光一凛,迅速将脸扭到别处。
南宫黎初闻言,小脸涨的红扑扑的,连连点头哭道:“母后英明,那破纸当真不是儿臣拿的!”
高哲扬起眸子瞥了南宫黎初一眼,勾起唇畔冷笑道:“破纸?好大的口气!只怕踏平你昌国也寻不出这样一张破纸。”
南宫黎初惧怕高哲,两眼汪着泪水,却拼命忍着不流下来。
高哲有心折辱,故意冲一众护卫笑道:“瞧瞧,你们都瞧瞧,这就是泱泱大昌国最尊贵的长公主!
不过是个只会吹鼻泡的小无赖罢了!南宫皇族门风不严,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的子弟竟也这般不堪,连小门小户都不如!”
南宫黎初气的眼圈发红,倔强忍住泪水,颤声道:“不是本公主拿的!你们冤枉人!”
水柔仪定定看着南宫黎初,指甲嵌进掌心,沉声道:“这海底宝藏已落入你手,旁人纵使得了这图纸,究竟无甚作用!
我儿黎初虽顽劣些,到底知道进退。她既说未拿这图纸,必然如此。”
此语一出,高哲猛然扭头看住水柔仪,脸上阴郁黑沉,似蓄了漫天的雨。
余彤瞟了眼高哲,尖声笑道:“小儿无知,不识这宝贝,倒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