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手心沁了一层黏黏的汗液,不自觉捏了捏鼻子,道:“有劳。今日之恩,没齿难忘。他日,定当报答。”
余彤忽然冷笑了几声,连声催促道:“休要再啰嗦,快些跟上。”
说罢,余彤翻窗飞出去,水柔仪紧随其后,跟着余彤潜入风凌谷。
风凌谷里,浅席嬷嬷正睡着,而南宫黎初瑟缩在茅屋角度里,巴巴睁着大眼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水柔仪蹑手蹑脚靠近茅屋,南宫黎初赫然发现母亲,高兴的张开两手,要喊叫出来。
水柔仪连忙给南宫黎初使眼色,南宫黎初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余彤拈了根毒针,要射杀浅席嬷嬷,水柔仪拽住余彤的手,不许她轻举妄动。
水柔仪拈指点在浅席嬷嬷的后脖颈上,浅席嬷嬷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
水柔仪离得近,分明听见浅席嬷嬷在昏死前轻声嘱咐了句“小心她”,她心底一“突突”,连忙抱过南宫黎初,远远离了余彤。
余彤重新戴上黑色的帷帽,掷了颗银灰色的小珠子给水柔仪,冷声道:“出了这里往右拐,将这珠子塞进洞穴墙壁上的开关处,就是你们母女二人的生路。”
水柔仪捏着手里的珠子,想了想,说道:“烦请告之,天机阁的人被关在何处?”
余彤冷声道:“就关在夺命桥旁边的洞穴里,能不能救出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罢,余彤一闪身消失在夜幕中。
水柔仪不敢耽搁功夫,抱着南宫黎初,依着余彤所说,匆匆离开风凌谷,果然在拐角处看见一处岩壁。
水柔仪借着皎洁的月光,用手触摸那面墙壁,细细感知,果然发现一处凹陷处,她连忙将那颗银灰色的珠子塞进凹陷处,只听的“哐当”一声,夺命桥从崖壁对岸铺陈而来。
月色朦胧里,乍然看见,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腾空而来,甚是可怖。
水柔仪心里只突突,总觉得离开的太过顺遂,愈发不安起来。
南宫黎初小声说道:“母后,咱们快离了这里,儿臣害怕。”
水柔仪轻声安抚南宫黎初,并未当即离开,反而在那墙壁上四处摸寻,依稀被什么东西的棱角扎了下,只听的“哐当”一声,东北处的一处洞穴打开了。
水柔仪这才确信余彤并未撒谎,天机阁的一众护卫八成被囚禁在洞穴里。
她顾不得许多,抱着南宫黎初闯进了洞穴,一路顺遂通畅,果然看见数十名天机阁护卫被囚禁在其中。
水柔仪上去摸了摸,那些护卫身上的锁链均是玄铁打造,轻易斩不断。
她正着急,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下,她伸手摸进南宫黎初的荷包里,竟然抓了一把小巧军刀出来。
南宫黎初讪讪笑道:“母后,那是那是儿臣从伯伯的藏宝阁里取取出来的”
水柔仪白了南宫黎初一眼,仔细打量那柄军刀。那军刀的刀刃上刻着一个“耿”字。
她忽然记起,这把军刀曾在兴国的京郊大营见过,高哲宝贝的很,时常贴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