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既说过要娶你为妻,就不会让你委身为妾!”她之前提起此事时曾说甘愿为妾,他显然误解了她话中的意思,这话越是说得斩钉截铁,她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她已经别无所求了,其实,她早就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可上天偏偏要捉弄她,继父的死,她早有预谋。凭什么她就该默默地承受着所谓的天命?她没有一日不在痛苦中活着,她以为,只要他们都死了,她的日子就可以归于平静了。
她不明白,母亲为何要为了那样的一个人亲手毒死父亲,却转身就另嫁他人,明明知晓继父对她起了龌龊的心思却还要放任?她以为只要默默承受着就够了,可是,每到夜间,躺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她自然知道那些人的眼光,自从继父将她强行占有了以后,她就不仅仅是他的玩物,他嗜酒,没了钱,就用她去换酒。她不是没有想到过死亡,可是母亲却又让她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么?
她打破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头,挣扎着跑了出去,当冰冷的河水淹没头顶时,她却不甘心!下一刻就被人捞了上来,她抬起眼时,就看到了如春风一般温柔的男子,至此一眼,万劫不复。
如月走马观花地看着他们的回忆,心中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师父,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太古怪了,就好像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样!寒汀微微合上双眼,如月悟了,又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已非完璧之身,不配入安府。”素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像是想起了什么,浑身忍不住颤抖。
那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死死地咬住牙。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提起以前的事,与她相识之初,她已如同在世间行走的傀儡,是受命运摆布的棋子。对什么都是一副隐忍的样子,却又是极为冷漠凉薄,相处久了,她的性子越是吸引他,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为她筹谋,可是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不断传入他的耳中,可他怎么愿意相信?
可即便如此,难免也渐渐疏远她,许是有三个月都强迫自己不去打听她的消息,可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所在的地方,听着那醉醺醺的令人作呕的男人在巷子的角落里污言秽语,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究竟是谁告诉她她就该这么承受着不公的命运?是谁将她逼至这般地步?他双眼猩红,身子忍不住地颤抖,或许,在她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过客,可在他眼中,她便是一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做她的良人,可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强人所难么?
将她抱起来往屋里走去,“我要娶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只能是我的!你记住,我要娶你,和你是不是完璧之身没有任何关系!”
直视她的眼,一字一句:“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但我对你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着,你不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