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剑再没了异动,寒汀就知道来对了地方,安府不便久留,他自然不会再回去,便与如月一起找了家客栈住下。
房外的人徘徊了许久,终是敲响了房门,原本寒汀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茶杯,思考着如何破局,果不其然,她就找上门来了。寒汀起身:“素兮姑娘——”
素兮支支吾吾了好半晌,这才鼓足了勇气:“希儿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她这些时日浑浑噩噩的,那些事情她总不明白,就算仔细去听,也只是一知半解的,久而久之,也就没了心思,她本命薄,这些时日就算是偷来的了。每一合眼,就见到几个血淋淋的人立在她的面前不言不语,瘆得她好几夜都没法安眠。寒汀一行踏入此地时,她慌乱的心安稳了不少,这才一大早地冒昧前来。
“素兮姑娘可否愿将往事如实相告?”寒汀想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眼前的这位素兮姑娘引他入局,他定然要查得个水落石出。
如月醒来时,整座城都闹哄哄的,像是有什么喜事,街头巷尾的三姑六婆全都出动了,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如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只听到了安家家主大婚的字眼,她有些诧异,鞋都没穿好,赶紧去找自家师父了。
而正当此时,寒汀正好开门,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素兮?而且看她那副样子,明显就是个活人。这也太不寻常了,如月压下心中的疑惑,反应再慢也猜到他与师父也不知是中了那个小人的奸计,锁在这城中了。
随即天旋地转,如月晃晃悠悠的,等站定时,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宅子前,“师父,这不是——”
话音未落,视线已是落在了那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的女子身上了,看样子她有些窘迫,可是那张脸如月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这位素兮姑娘耍着她和师父玩有意思么?她这番胡思乱想,已是将这幕后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却也没忽视那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素兮怯生生地在那男子的怀中缩成一团,一有风吹草动就一副惊慌的样子,看上去倒是草木皆兵了,可如月联想到素兮不太安稳的日子,心中也就有些不忍,她都这样了,抱着她的那男子更甚。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将什么塞到了素兮的手中,她一惊,手缩了回去,好半晌才嗫喏:“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还是不信我会娶你么?”他带着笑,可却又苦涩不已,掌中是她的手,慢慢地十指紧扣。
“我身份低贱——”一颗颗泪珠无声地滴落,说不出的痛楚化作尖锐的剑狠狠地插入胸口最柔弱的地方,“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