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简直要被吓死,这个人做起事情来,怎么这么不顾后果?即便他不想活了,可是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命数,凡人不是一向最相信名由天定的说法的么?虽然说她也听到过那人掷地有声地说过命由己而不由天的说法,可是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
他们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脚,如月看着已经半透明的魂魄,咬破了食指滴了几滴血,见她安稳了些才坐到自家师父的旁边。在心里不断嘀咕,明明做的是积德的事情,到头来却结了怨!
许久无言,直到——
“安兄,我能问一句,你那驭鬼的术法,是谁交给你的么?”其用心之险恶,即便是眼前的这位安公子有仙缘,也禁不止他这么胡来,一旦他的修为无法驾驭鬼魂,这些鬼逗留人间,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寒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在牵引着,这种任他人摆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寒汀兄在怀疑什么?”安乐溪嗤笑,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如何?这人间早就群魔乱舞,世人为名、为利,排除异己之事,伤天害理之事做得还少么?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可公道掌握在谁的手中,民众心中真的没有数么?这人间,早就与地府没有了区别。“我若说是无意间得知此法,你定然是不信的,可你不觉得,我唤些鬼魂出来同那些人作伴,不是更好么?”
他早就算尽天机,要昔日辱她之人付出代价,可被这平白冒出来的人搅黄了,他又如何甘心?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棋子,自然也是要那些人好好地尝一尝任人摆布的滋味!
寒汀留意着他眼中的决绝,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师父,我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收手了,要不——”要不,现在就去把那幕后之人给揪出来,早早地了结了此事,也免得这么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小命,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么说,你先保住素兮的魂魄。”寒汀合上双眼,如月也学着他的样子打坐凝神。
黑暗之中,安乐溪望向两人的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