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压根儿就不知晓苏君扬会遇见郭明兰,她心情不错地陪苏婉屏买了不少东西,又瞧着卖各色头绳、绢花的颇多,她挑了一盒子小巧可爱的绢花,又买了些零嘴,这一份,独独是给林金枝的。
“姑娘,三姑娘,夫人打发奴婢来寻你们,说是天色将晚,还请两位先回去,待休整两日再来街上逛也不迟。”来催两人的是柳三娘身边的秋枫。
林安心瞧瞧天色后,遂点头应下,与苏婉屏回到了自个儿的牛车上。
两小姐妹在牛车上打打闹闹,不时,便感觉到牛车停下来了,原来顺水村已到了。
碧桃和碧桃来到牛车前,请苏婉屏去张玉兰的牛车上坐。
“哎,安心,我可是与你说好了的,端午节前一日,咱俩上街玩去。”
林安心在牛车里应答:“好的,也不知婉姐姐会不会从府城回来,若能回来再好不过了,咱们三姐妹到能好好聚聚。”
碧桃在一旁道:“三姑娘同林姑娘的感情可真好,只不过,能不能留些话下回再说,这会子,将咱们村口堵得严严实实了。”
林安心挑起帘子朝外看,果然如碧桃所言,因两家的牛车数辆有点多,再加上,苏阳江正指挥着人赶了牛车进村。
她忙放下车窗帘,下车与张玉兰、苏阳江道了别,柳三娘也随她坐到这车上来,才请了车夫急急赶了车回自己村去。
一路上,娘俩正说着贴心话,车夫突然从外头喊道:“咦,夫人,姑娘,那是咱家的婆子呢!难不成大少奶奶晓得夫人、姑娘今儿回来?”
林安心觉得颇为蹊跷,问柳三娘:“娘,您可曾写家书告诉过大哥、大嫂?”
柳三娘摇头,抿嘴略带羞意地答:“我不过是随你多识得了些字,念得几本书,粗识些道理,那字么?就跟鸡爪子刨花了的地一般,难看着呢,怎会写家书告诉两人,再说,我们这一路走走停停的,也不确定是哪一日,还是你上回写信给你哥的。”
林安心忙让车夫赶着牛车快些往前,待离那婆子近了,车夫忙唤住那婆子。
“姑娘,是大少奶奶院里的汤婆子。”
“她这是要去哪儿?”林安心挑起窗帘,与柳三娘一同往外瞧去。
那汤婆子见是林安心的牛车,忙上前给请了安,又道:“哎哟,四姑娘和夫人可算是回来了,小少爷天天一放学就在家念叨,说四姑姑和奶奶何时才能归来,怎就忘记带他一起出门耍了呢?”
林安心和柳三娘闻言相视一笑,林安心笑答:“娘,您可没白疼他,还晓得惦记了呢。”
柳三娘笑骂道:“怕是惦记着石溪那边的吃食呢,我曾许诺,他在家若好生听话,我出门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原来如此!”汤婆子笑得越发开心,又道:“想必小少爷得知夫人如此疼他,必会很开心的。”
林安心扭头上下打量她,汤婆子的额际已微微冒汗,又喘息不定,眼里升起浓浓的疑惑:“莫非,我嫂嫂不是打发你来迎接我们的?”
汤婆子哎哟了一声,又道:“大少奶奶最近几日,一天打发婆子们到村口来瞧好几回呢,只今日忙乱,怕是给忘了,对了,夫人,四姑娘,你们还是快些回家去瞧瞧吧,老爷那边,如今乱着呢,只说是小夫人有流产的迹象,少奶奶打发婆子去槐树村请郭郎中来。”
林安心忙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说完,又叫来听泉,让她把她们坐的那辆牛车腾空出来,又叫车夫赶了牛车去镇上请大夫。
这才又回头对汤婆子道:“你这两条腿的,肯定跑不过那四条腿的,我让人去镇上请老大夫,好歹比郭郎中利害多了。”
“四姑娘,那老大夫轻易不出诊的。”汤婆子惊道。
林安心冷冷一笑,道:“你也说了,只是轻易,这就是说,只要出诊银子给得足,他还是会来的,人命关天,更何况她肚里的揣着的那个,又哪里会晓得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行了,汤婆子,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婆子忙答:“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晓得,是老爷回家才发现的,一时慌了神,跑到这边喊门,大少奶奶晓得会出人命,这才急急忙忙打发奴婢去请郎中的,不曾想,在村口碰到了夫人和四姑娘,大少爷今儿早上出门,去一家人里检查工人们将院子盖得怎样了,将家中最后一辆牛车套上走了。”
林家是渔民出身,对于种田之事只是略通,林青山虽置办了些良田,但也不多,只是足够家中众人的口粮罢了。
因此,林家并无太多农事可忙,有那么一点,林青山也借用黄管事,让他帮忙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