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扬绞尽脑汁,总算让他想到了一个妥当的计策:“要不,我去让钟管事推了这事?就说我这几日太忙,不得空,想来,你俩也是不愿意去的?”
“谁说不去了?”林安心怼他:“人家都把帖子送上门来了,打量着我会怂呢!我干嘛怕她,还是说,你不乐意我俩跟着去?”
她这话是故意的,见瞅着苏君扬给掰直了,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需得让他瞧个明白,趁着这事,好生给他上一课。
苏君扬可不知,自家小媳妇已经撸起衣袖,磨刀霍霍,他就是那块案板上,待剁的鲜肉
苏君扬再次懵了,说去也不是,说不去也不是,他干啥都是错,然而,他立马嘻皮笑脸地答:“行,你说了算,要不,大不了,我不做她家的生意就是了。”
“你不心疼?做了她家的生意,你可是又能添一笔银子呢。”林安心不放心继续问。
苏君扬又答:“我原就没想过要和她家做生意的,以前问过郭言默,他家有老主顾,不好撇开人家的。”
原来如此,林安心微微眯起眼儿,笑得跟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娇声道:“左右这几日下雨,她帖子上约的是五日后,我到还有些时日可以布置一番。”
苏婉屏心生好奇,问:“你要如何布置?”
张玉兰也想知晓,林安心偏生卖了个关子,死活不肯告诉三人,只说,到了那日三人便会知晓。
自这之后,林安心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连饭菜都叫人送去自己的小院。
张玉兰怕这孩子是被气得魔怔了,挺担心的,每日都会打发玉盈又或是未满去瞧一瞧,人却被守门的婆子给拦下,说是林安心吩咐的,在没布置好前,谁都不让瞧。
柳三娘被张玉兰催得紧了,也去瞧了一回,林安心到是亲自见了她,依然没有告诉柳三娘,她究竟在干啥,林安心只笑说,总要给些颜色叫那郭明兰瞧瞧,省得她老认为自己是个土包子,从门缝里打量她。
柳三娘瞧她不像魔怔了,又想着她自个儿约摸心中有了成算,便在一次晚饭后,寻了机会与张玉兰通了通气,大意是说,让她莫要担心,自家小闺女好着呢,又说,她打小主意多,鬼机灵的,没准儿,她正在下啥套子。
对于这一点,张玉兰心里很有些经验,她家那调皮的大儿子,可不就是被这小丫头愣是给整得笔直笔直的么?!
因着郭明兰的事,苏君扬不欲叫林安心难过,打算放弃郭家这边的生意,又另外去别的人家寻了几桩,签了契书,双方约定了几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至此时,对苏君扬来说,郭家的那边生意可要可不要了。
偏生在这一日,钟管事在宅子里正好堵住要出门的苏君扬。
瞧他过来了,苏君扬只得折身回了南书房,钟管事见他不说话,便知此事不宜更多人知晓,便随着他一并先去了南书房。
“怎地,那事没办妥?”苏君扬急着去见一个大客户,他才进门,便开口直白地问他。
钟管事忙答:“奴才依主子的意思,去寻了那处庄子上的管事,原本说得好好的,他只要给郭姑娘回个话就行,可是,谁晓得郭姑娘说了,因主子应下了她家的这桩生意,郭姑娘已经退了那边的信,郭姑娘还说,主子即然应下此事,就该把这笔生意做完,她不懂茶叶上的事,因信任主子,她才先把那边的信给退了。”
苏君扬伸手轻揉眉间,半晌后,才道:“这么说,她是不同意了?”
“是,依奴才瞧,郭姑娘是铁了心要与主子做成这笔买卖。”
苏君扬本觉得没啥,可他又怕自家媳妇儿心中不痛快,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在生意与她之间,宁肯舍了这笔生意。
“我因应了安心,所以,这几日已与另外的几家谈成了几桩生意,如今,已不必吃下郭家的这桩买卖,你去帮她问问别家,看有谁愿意接手,郭家的明前茶,虽比不过我们庄子上的,但也与另几家的相差无几,每年产的明前茶,的确都是头等货色。”
钟管事劝道:“主子,要不悄悄吃下?瞒着林姑娘?”
苏君扬微哂,轻轻摇头:“她精着呢,再说了,以郭明兰的性子,她会捂着不说?若被我媳妇儿知晓了,还不知会怎么削我呢,罢了,此事休要再提,你去找人接手吧,看在郭言默的面子上。”
钟管事无奈,只得先退下,寻思着,要不哄哄那边,瞒着那边不说,这接手的买家到是容易找。
他这般一寻思,便去找郭家茶庄的管事,打算悄悄捂下这事。
忙碌的时候,总觉得时光匆匆而过,林安心带着自己的小丫头连着忙活了好几日,这才将将在赴宴的前一日忙完。
苏君扬这一日又是晚归,都错过了回家吃晚饭的时辰,待他归家时,已是二更末时,差不多是现代的晚上十一点钟。
他回来的时候,家人们早已入睡,他没打算惊动其他人,只让小虎子扶着微醉的他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