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法一边走一边想对策。
好在,她的小院与主院只隔了一道夹道,三人很快便到了主院里。
她带着两丫头走至台阶前,芒种、小满还有柳三娘身边的秋月、秋枫,皆站在廊下规规矩矩地等着。
林安心挥了挥手,道:“你俩也在外头候着。”
说完,她一个人抬脚上台阶走了进去。
屋内的三人正坐在那里吃着茶,并不曾说话。
一时,显得屋里死气沉沉,门口出现的这道粉红身影,瞬间激活了屋内的这潭死水。
柳三娘笑着朝她招招手,道:“快些来娘这边坐。”
林安心缓缓走过去,她留意到林青山的神色并不如往日来得松快,墨眉紧锁,脸色阴沉。
“大哥”她坐下后,轻唤他一声。
林青山原本端着茶坐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她连唤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来了!”
“嗯,大哥,急着寻我,可是出了何事?”
林青山侧目,才发现自己的神态叫家人们担心了,遂道:“不是我家的事,但却与我家有关。”
林安心感觉到他的怒意,不知是谁惹怒了他。
“大哥把我们都叫过来,想必,事情颇为重要吧?”
“嗯!”林青山面色沉重地点头。
“唉,花了这么长时日,我的手下,总算打听到你另两个堂哥在哪里了,说起来,这其中,还要多谢苏家叔叔的暗中出手,不然,以我们家的家底子,要找那两家,着实有点难。”
“什么,你已经找到那两家了?”邓金钗惊呼,随即又小心地看了看婆婆同小姑子的脸色,见两人不悲不怒,她又道:“不知那两家人都在哪里,怎地不来接了爷、奶过去养着?”
林青山连连冷哼两声,咬牙道:“你觉得那两家肯养吗?若有这孝心,当初,就不会连夜悄悄地走了,还是分三波走的。”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扔下不管的人,林青山觉得,这样的堂兄死在外面到还干净了。
林安心又问:“大哥,他们住哪里,那两人可晓得我们已经查找到他们了?”
“两家不在一处,咱们大堂哥林青杉带着大伯娘和他的婆娘崽女去了另一个府城。”说到这儿,他的嘴角挂起一丝讥笑,又道:“二堂哥林青枝更是离得远了,他带着自己的婆娘崽女,投奔了他媳妇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就在楚州城内。”
难怪林青山打发出去的人,皆寻不到这两家,原来,早已不在阳河县内。
柳三娘忍不住抱怨:“这两人的良心是不是喂了狗,自家爹还在那里受苦,这两人干脆就当他死了,离开就离开吧,总要捎个信回来,问一问家里的情况吧,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林安心撇嘴,道:“但凡还有点良知,又岂会扔下爷、奶不管,当年,二老的产业、钱财,啥都给了大伯,如今出了事了,全都一股脑儿往咱们这两家扔,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就是觉得我们是捡破烂的。”
林青山摆摆手,伸手摸了摸下巴,皱眉沉吟半晌,道:“那两家本就不知良心是何物,莫要再提这些事了,听着就来火。”
林安心又问:“就这么便宜了那两家?怎样想都觉得不甘心。”
“的确不甘心,不过,林青杉那一屋,算是从根子上给毁了,唉。”林青山接着又是一阵叹气。
林安心越发觉得奇怪了,道:“大哥干啥愁眉不展,那家倒霉了,我们不是心里才更痛快些么?”
“你们有所不知,大堂哥真的他真的不是东西啊,我让人打听来的消息里得知,咱们大哥又娶了一房平妻。”
平妻?林安心越发看不起林青杉了,自个穷得丁当响,扔下抵债的亲爹不管,还有心思拿钱娶平妻?
林青山瞧这三人的眼神,便晓得她们在想什么,又道:“你们的确没有听错,我的大堂哥另一个府城娶了一房平妻。”
原来,林青杉带着牛角儿、牛梅花以及他的崽崽们林金贵、林富贵连夜逃离林家,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当夜绕过镇子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另一个府城离秤砣镇更远,他拖家带口地在另一个镇子租了一辆牛车,即便如此,也连着赶了半个月的路程,才到达另一个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