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不懂这个,又问:“这个法子当真好使?”
柳三娘却笑了,道:“的确好使,咱们这附近有那行善积德的人家,也曾给自己村里修过这样的路。”
林安心听后不由看了林青松一眼,问:“哥,咱们要不要也出资请人修一下村里的路,顺道儿,去买窑渣没准更便宜点。”
林青松觉得可行,苏君扬听后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后来,他回去后同苏阳江提了一嘴,苏阳江立马拍板,将顺水村的路也给修了。
“照你这么说,这修路费不了太多银子。”
苏君扬点头又道:“的确,这样的路很好用,下雨天也没有泥水坑洼,能保二十来年不必再复修。”
林安心又问:“这么说,除了买窑渣的钱,只须出那些修路帮工的工钱和一些开销的钱?”
“嗯,林林整整算下来也不少,好在连着这条路的乡绅们,每个村多少有那么一两个,有的出个十多,二十两,也有出个百、八十两的,再加上你家的,应该差不了多少了,即便差上一点,我家补足便是。”
林安心微微皱眉,她正在盘算出多少。
林青松已替她做了决定:“我们三兄妹,每人出资一百两,至于村里的这条路,需要费工多少,所有的开销,我全包了。”
林安心咂舌,羡慕地道:“哥哥,如今你财大气粗了。”
林青松伸手摸摸她脑顶,笑眯眯地答:“就你那点子钱,搁外头,实在是泛不起一丁点的浪花,也就够你买买胭脂水粉。”
林安心吸吸小鼻子,好吧,土著哥哥的人生的确开了挂。
“即如此,我这就叫丫头取一百两的银票来。”
苏君扬笑着应道:“如此甚好,回头,我爹会请了人刻块石牌搁这条路的路口,上头会写明谁家捐了多少钱。
林安心本想拒绝,但林青松已点头答应了。
又对她解释道:“我即想入仕,自然少不得要多多做些这样的事,将来,我们侄儿若也有这方面的志向,那块石碑,却是很好的证物。”
林安心了然,遂,打发听泉去取了一百两银票了,林青松也捐了一百两,邓金钗见了,亲自去取了一百银票交给苏君扬,又见他叫自己的小厮取来笔墨和册子,一一写上林家三人的名字。
柳三娘本想说她也想捐,可是一想,那石碑上会刻下自己的名字,便歇了这个心思。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们不要太招摇了才好。”
苏君扬写好后,把册子交给他的小厮,这才笑道:“婶婶只管放心,三人捐的钱不多不少,刚刚好呢,上头还有几个为了名的,捐的比三人还多,我爹是牵头人,捐的不是最多,可也排在了第三。”
柳三娘闻言这才稍微心安,又道:“下回做好事,不要立石碑才好。”
苏君扬答:“可有的人想立,而且,我爹也没想过要贪这钱,这笔银子肯定会全用在这上头的,若有多的,便多拉些窑渣把路压得更紧实些。”
邓金钗听得捐钱能有这么好的事,便问:“这捐钱修路真这么好?那些人为何都愿意捐?”
苏君扬嘿嘿直笑:“虽说这里头不缺沽名钓誉之辈,但也的确有不少好心人,再说了,这样的事做了,可是要上报给朝廷的,家里有儿郎想入仕的,自然要做样的事。”
邓金钗隐隐明白了点,又寻思着,这样的好事,怎么着也得让她三弟也来弄一弄才好。
她推说要去安排下人做午饭,又留了苏君扬在这里吃饭,又让爱晴顶了自个儿的位置,这才告罪一声先行离开。
柳三娘瞧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扭头问站在她身后看牌的苏君扬:“我大媳妇娘家那边可有捐钱?”
苏君扬撇了撇嘴,道:“原本不想提,即然婶婶问起,又加上这屋里没外人,我说了也没啥,在年前,我爹在旺福楼设宴,款待咱们这附近的乡绅们,下的帖子里,也有邓金鼓的,可是,这小子太那啥了,帖子接了,打发人去跟我爹说,他那日不得空,第二日一早要去府城,也不提捐钱的事。”
林安心看了看自己的牌,丢出一支无用的。
寻思着,邓金鼓怎地变得如此看重钱财了?
再说邓金钗离了这边,打发秋月去娘家寻邓金鼓,问他要不要捐些银子修路。
秋月去的时候,邓金鼓不在家,只有季春花在家陪着邓大郎。
听说秋月过来了,忙使了婆子唤她进内院。
秋月不是第一次来这边,熟门熟路地跟着婆子去见了邓大郎夫妇。
季春花此时,正盯着邓大郎吃草药汤。
见她来了,问:“我闺女打发你来做甚?”
秋月答:“苏家正在召人集资修路,大少奶奶打发奴婢来问,这边可也要捐些?”
邓大郎问她:“那边捐了没,捐多少?”
秋月答:“捐了,大少爷、三少爷、四姑娘各捐一百两。”
邓大郎皮笑肉不笑地道:“可真够大方,有这钱,做甚不给我闺女?那柳三娘也是个蠢的,由着自己的崽女们乱来。”
“咱家不捐?”季春花朝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