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淑寿看着大赵王朝尊贵的安远大将军傅青纾，在她面前乖巧的像个孩子，笑了笑，又道：“傅将军，到了那次我六弟大婚，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情忘记跟你了。”

她痴痴的笑了起来，凑近傅青纾耳旁，声道：“你还不知道吧。当年，六弟大婚时，你不是去了外地平乱吗？这出调虎离山之计，其实，是我给他出的。”

看着再次陷入愣怔之中的傅青纾，满意的笑了起来，继续道：“还有啊，其实，起初太娘娘让六弟和孟妙惠大婚时，六弟无论如何都是不肯的，原因嘛，相信你也知道。可是这个时候呢，他写了一封信给我，问我的意见。于是，我回到了京兆，亲自劝他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是他碍于对你的承诺，迟迟下不了诏书。于是，我就给他支了一个眨”

“那就是调虎离山。”

“只要你去了外地，在这期间，他大婚之礼已成，你回来再怎么难以接受，也只能接受。”

“傅青纾，你想不到的事，远远不止这些。还包括刘菁菁上位，也是我在背后指点的。我是六弟的姐姐，从和他一起长大，对于他的喜好，对于他的偏爱，他的习惯，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有我在背后出谋划策，一个妃为而已，又怎么会不成呢？”

“其实想想，将刘菁菁推上妃位，应当是我这些年来做的最为痛快的事情了。她以前是你的女使啊，可是现在她越过你，抢了你的心上人，得到了你一直得不到的东西，傅青纾，你难过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想要报复你。”

“报复你，你知道吗？”

报复你！

报复你！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根针，不，像是无数根细而长的针，一下又一下，缓缓的，密不透风的扎向傅青纾的太阳穴，疼的她心跳手抖，差点连茶都端不稳。

她放下茶杯，双手拢回袖中，紧握拳头，面上强行挂上一抹笑，张口叫了句淑寿的名字，却发现喉间一股腥甜上涌，她吞了吞，继续道：“无论如何，以前的事，对不起。”

淑寿轻轻“哼”了一声，道：“对不起，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对不起。可是了对不起，我的人生就可以回到过去吗？我可以变回大赵王朝的公主吗？我可以继续光明正大、皇而堂之的出现在你们面前吗？”

“不可以！傅青纾，不可以了！我的人生，只能这样了。你们每一句对不起，只会让我更加难过，更加的悔恨和痛苦。于事情，根本没有一点点助益。”

傅青纾看见淑寿摊在红木几上的手，伸手想要握住，却被她躲开。

淑寿轻轻捏起放在桌面上的团扇，又摇了起来，尽管雨后的夜晚，一点都不闷热，甚至还有些凉快。她神情轻松，突然问：“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

傅青纾要如何呢？她并不是来找她的？只是循着另一条线索找过来，偶然碰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