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轻松,突然问:“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
傅青纾要如何呢?她并不是来找她的?只是循着另一条线索找过来,偶然碰见她的?
她一时无话。
淑寿瞥了一眼傅青纾,道:“是为那个孩子过来的吧。”到这,她看见傅青纾有零反应,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冷冷笑道:“果然!那是我的孩子,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傅青纾嘴唇微喃,最终还是没有把心中所想问出来。
尽管她已经十分确定那个答案,但面对这样的淑寿,她问不出来,只是摇摇头,还是无话。
“没有?那你可以走了。”淑寿下了逐客令,见傅青纾不动,她站起来,自己往内室走去,刚刚走到屏风处时,她又停住,声了句:“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对吧,这样也挺好的。”
她的声音太低,甚至没有庭内蛙鸣声大,傅青纾没听清,一时问了句:“你什么?”
淑寿忽然转过来,以扇遮面,只见目光灼灼,看着傅青纾,一字一句道:“傅青纾,我恨你,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也伤害了你,所以,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不必再相见。”
“最后,我我奉劝你一句,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
罢,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走了。
“淑寿”傅青纾喊了句她的名字,可淑寿没有回头,绕过屏风径直走到了内院去。傅青纾想跟上去,却有一个人拦住了她,是装扮成为管家的那个内侍:“傅将军,您不能进去。”
傅青纾听到管家试图用正常的声音话,但依旧掩不住内侍特有的、略尖锐的声音,忽然恍惚了片刻,她想起了什么,也不再强求,转身就往外走。
这一次,她不是回定国公府,而是来到了皇宫内院。
拿着安远大将军的腰牌,卸去兵器,她沿着宫道一路往福宁殿而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想见他。
或许是回京兆的这段日子,她经历了太多的事,她心力交瘁,她疲惫不堪,但是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她想去见见他,至少,让她靠一靠。
又或许是,今晚她得知了赵元佑淑寿和梁断章的情感变故,一时心中感慨万千,感叹人生无常。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她表面上装的再怎么坦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赌气,这一赌气,便是近十年。
十年里,她根本不曾将他忘却过。
但是今日听了淑寿的话,她怕他们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会变成陌路人,毫不相关,漠不关心的陌路人。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和他变成陌路人,她不想自己过去的那样真切的喜欢最后化作乌有,她想像以前一样,看着他,陪着他,不求身份地位,只要日夜相伴,就足够了。
她脚步匆匆,越来越快,最后径直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