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皱眉:“谁。”
她轻轻笑两声,抬起一条腿,从裤腿处拿出一把折叠刀:“我就帮你到这儿了。”
刀出鞘,瞬间捅进我的腹部。
我他妈……
我感觉肚子一阵撕裂的疼痛,瞬间冷汗直下,我颤巍巍的抵着墙。女荷官抬起我的下巴看了看,我冷汗之下,疼痛难忍。她笑了笑:“你长的太和我胃口了……可惜了。”
说完潇洒的走了。
我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到楼梯口,贺骁恰好要上楼。他瞪大了眼看我流血不止的腹部,身后跟着的老周和阿慧都呆住了。
贺骁冲上来扶着我,阴着脸。
老周直接转身去开车,阿慧惊慌失措的拨着电话。
“谁。”他问。
我不能说女荷官。
知道如果我说了,贺骁一定会杀了她。
我故作虚弱的张张嘴,喉咙装作干涩的样子,说不出话。
他皱着眉,捂住了我的嘴,意思是不让我再开口。
我马上装不下去了,就装作要晕。
或许是血流多了,真感觉大脑有些缺氧,有点困,晕晕的,想睡觉。
我握着刀的手一垂,贺骁的语气里全是隐忍的怒意:“这把刀……白家。”
这把刀是白家的?
女荷官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白元中!他还在包厢!
我瞬间清醒了。
我瞪着贺骁:“白,白元,白元中,他,他——”
每说一句话,腹部就穿来撕裂的疼痛,让我呼吸不顺。
贺骁再一次捂住我的嘴:“别说话。”
不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本来就缺氧,大脑又一充血,我直接气晕了。
等我再醒来时,我已经在病床上了。
入眼一片洁白,周围安安静静,细听只有滴液的声音。
我动了动手指,舔了下嘴唇,感觉有点渴。
“少爷,您醒了。”
阿慧连忙起身,弄了吸管和温水,我吸了两口,感觉好多了。
“您吓死我们了。”阿慧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解释:“您睡了一天了。”
我张了张嘴,脑子有点模糊:“有什么事吗。”
阿慧犹豫了会儿,说:“三件事,您知道就行。第一是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了,以后这种事您交给我就行。第二件事是御阁定制的西装已经送来了,放在您的衣柜了。第三件事是裴小姐,她说让您安心养伤。”
“贺,贺骁……”
“贺少爷。”阿慧轻微皱眉:“贺少爷找裴爷汇报您的情况了,不知道说了什么,让裴爷……关了禁闭……”
“阿慧。”
“少爷。”
“您……你有没有查那个,女荷官的资料?”
阿慧的语气颇为无奈:“查是查了,就是……查不全。她背后的靠山权利很大,我查不到,查到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以为是我套住了狼。
没想到是猎人的陷阱在等我这头狼。
她说帮我,背后有人保我,然后捅了我一刀。
嫁祸给了白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想让白家和裴家结仇。
但这种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她背后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还是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女荷官捅了我以后去了哪里?白家人知道吗?
他们和之前暴露我身份的人是一个人吗?
裴青三对于这些又到底了解多少?
这一团团的疑云围绕着我,让我理不清头绪。
于珉玉说的没错。
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所有人都在为自己布局。
我又该如何选择,何去何从?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我现在的情况无异于坐以待毙。敌在暗,我在明。只能被动接受可能所到来的一切。
就像这把毫无预兆捅进身体里的刀。
这不会是我在这场战争里受的唯一一次伤。
我甚至有种预感,我会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下屋,小屋里的女人。
她专注认真的告诉我。
“不要手下留情。”
“更不要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