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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三不会让我碰道上的事。无论他之前怎么想,目前为止,他是不想让我露更多的脸,让白家知道。

我冥冥之中感觉这其中和他挑延城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无论他是让我躲起来还是藏起来,到最后都会和白家兵戎相见。

我是故意的。暴露身份是故意的,让裴家与白家为敌也是故意的。我就是在借裴青三的手。

反正他让贺骁杀了白贯伸,这件事是抹不掉的。既然这样,不如我推他一把。早点把白家解决了,莞崇的日子就好过的多。

“少爷。”

阿慧冷着小脸,神情不悦:“那个女人,又来了。”

我满满的精神劲儿,瞬间被打趴。

这个荷官怎么这么执着。

我收拾收拾,让老周带着我去见她。

“少爷。”老周犹豫开口:“她是島门最看好的荷官,我们还是……换个?”

我想一巴掌拍到他这老脑袋上。

我当然知道她的地位和身份。她是赌场唯一一个换牌出神入化的人。所以才会和她套近乎,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島门赌场的监控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而她右耳带的微型耳机,连着島门内部。

不进赌场的人不知道,赌场上的一些大头,都是被盯着宰的。如果让你一直输,你还会来赌?赌博的上瘾之处就是在于抓住你的心理。让你赢了以后输。先给甜头再榨干你。

一个好的荷官,能让人陷入极端情绪,欲罢不能,把家底都输干净,身败名裂。

珍爱生命,远离荷官。

不过我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荷官会缠上我。

我当初去島门除了想让白裴两家为敌,还想从裴青三给我的任务中脱身。我是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让島门掏出巨额数字,或者让他回归裴家。哪怕我真的成功了,也只会树敌一堆,我何必。我并不想得罪任何人,这样如果有一天真的从裴家脱身了,也不至于担心有人报复。

所以这笔烂账,还是让裴青三自己解决吧。我没必要当陪葬。

车停在湘菜饭店前,我嘱咐老周,如果半个小时内我没出来,就打电话给贺骁。

老周的神情很困惑:“约会……还是两个人——”

我没忍住,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真该庆幸我没枪。”

老周嘿嘿笑了两声,连忙说自己知道了。

我根据荷官给的位置上了二楼包厢。

这湘菜店装修的精致简约,墙上的瓷砖触感很好,看起来也是高逼格的饭店。

我找到那个包厢,推门进去,瞬间站住。

一把黑漆漆的枪口正抵我的眉心,高大的男人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让我看到后面坐在主位,姿态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半白的头发,略微沧桑的脸,很瘦,眉眼间与某个人有些相似。

而他旁边,是坐姿端端正正,面如冰霜的高贵荷官。

我瞬间一身冷汗。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他一声令下,这个男人就直接把我崩了。

我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完成,我真的很害怕。

毕竟主位上的男人。

他看着我,面色阴沉。

“杭舟之。”

“我是白贯伸的父亲。”

白元中。

我张了张嘴:“白老。”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双眼睛里全是恨意,如果可以,我觉得他想把我一刀一刀凌迟。

“你。杀。了。我。儿。子。”

我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我连忙抬手拒绝:“白老,你这话说的可得讲证据。”

他夺了那把枪,上膛,双眼赤红:“我他妈毙了你!”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我急忙吐出这句话。

他一顿,我解释:“你应该检查过你儿子的伤口,腹部一刀,心脏一刀,哪刀致命不用我说了吧。更何况,白少爷身边有人,我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杀他,再说了,我的身份都有人伪造,这是我一小老百姓能干出来的事儿吗!我也是被卷入你们争端的无辜受害者啊!”

白元中拿枪使劲抵着我的脑袋:“你想说什么。”

“白老你不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过了几秒,他把枪拿下来,却拍着我的肩膀:“你现在是裴瘪三的义子。”

我委屈极了:“那我也是被迫的啊。他的人要是不杀白少爷,我也不用躲的连家都回不去。这下好了,我不仅背着杀人的罪名,我还只能找他寻找依靠,撇都撇不清。”

我顿了顿,继续说:“再说了,我知道无论得罪哪头,我都是一个死字。所以我一定得说出真相啊,我想活啊,哪怕是死,我也不能冤死。”

他轻笑了一声:“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就算不是你杀的,今天我也要杀了你。”

说着,那把枪又抵在了我的眉间。

“等下!”

女荷官突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握着枪口:“就算杀,也让我先和他上过床。”

……

白元中的老脸一黑。

我更是目瞪口呆。

她复杂的看着我,又转过头:“很快的。”

等会儿。

怎么就他妈的很快了,老子永垂不朽好吧。

僵持了一会儿,白老的枪放下,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看我一眼。

你这是什么糟糕的眼神?!

女荷官拉着我刚出包厢,我就反手把她抵在墙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眼神极其勾人,带着动人心魄的笑容。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往下压,到脖颈处,她在我耳边悄声说:“你知道有人在背后保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