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螺刚才已经飞快地估算过,她院子的围墙比这客栈独院的围墙要高一些,所以虽然陈延陵刚才露了一手,辛螺还是持怀疑态度,之所以让杨树先走了才发问,已经是照顾陈延陵的面子了。
陈延陵胸口一闷,面皮一阵发臊,又有些恼怒:“那是因为我饿的,在牢里头一天只给一碗水一个菜粑——”
辛螺斜睨了他一眼:“不就是问一声嘛,你炸什么毛!”亏得她还记着顾全陈延陵的面子,等杨树走了才问的呢。
陈延陵冷哼了一声,突然一把挟住辛螺,如鹞子一般几个起落,就停在了独院中庭那株大银杏树树顶,凤眸微挑看向辛螺:“你说我行不行?!”
小丫头片子,居然刚才那么置疑他,还问他行不行,简直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辛螺被他挽着腰挟在臂弯里,只觉得一阵失重的感觉伴随着风声过耳,等停下来听到陈延陵问的那一句后,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脚下。
银杏树叶尚未长足,一片片跟绿色的小扇子似的,随风轻轻晃动,透过无数把小扇子的空隙垂直往下看去,地面离自己显得格外高远,偏偏她全身的支撑只是靠着陈延陵的那一条挽在她腰间的手臂。
辛螺一声惊叫,双手紧紧勾住陈延陵的脖子,双腿也用力缠在了他腰间,将头埋进了他怀里:“陈延陵!你快放我下去!”
就是近身缠斗,陈延陵也从来没有被人像这样紧紧缠抱过,猝不及防下一失神,脚下不由晃了晃。
辛螺“啊”地尖叫一声,将他的身子缠得更紧了,眼睛也紧紧闭上。
陈延陵下意识地托住了她的臀,怔了片刻后,突然一跃而下跳回辛螺的房间里,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扔到床上,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去了。
听到那“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刚在外面将那几丛兰草移好盆的丁大柱和丁二柱捧着花盆急步走进了独院:“七小姐,出什么事了吗?刚才我们好像还听到你在叫?”
辛螺已经稳住了心神,揉了揉因为害怕还有些酸软的小腿,抚着胸口答了一声:“没什么了,时辰差不多了,你们也赶紧换身衣服吧,一会儿我们过去赴宴。”
关门声是从陈延陵的房间传出来的,辛螺的房门并没有关,而且听着说话的声音也没什么不对,丁大柱和丁二柱对视了一眼,将手里的花盆小心放好,洗了手也先回去换衣服了。
陈延陵靠在门上听着辛螺跟丁氏兄弟的答话并没有什么异常,轻轻吐了一口气,伸手用力按在了胸口;手掌下,那颗心还在激烈地跳个不停,声音大得让陈延陵有些怀疑旁边如果有人,一定会听到……
脑子里甚至还晃过了辛螺那双如新剥出来的嫩笋的脚……陈延陵烦躁地大步走过去,端起茶壶连倒了两杯凉茶一气喝干了;不能再想了,那就是个意外!
他都二十了,比辛螺要大六岁……辛螺,那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对,刚才纯粹就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