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看着老狐狸慈善的面容,心里直打哆嗦。她对这种笑容很是熟悉,我挖了个坑你敢不跳,这几个字明明白白写在了齐嗣宗沟壑纵横的老脸上。
李覃和深龄郦都有些诧异,没想到齐嗣宗为什么接了公主的腔,想了一会儿立马就明白了,这三个人此时准备同心协力,把公主往火盆里推。
“唉,在下一把老骨头,跟不上这世事变幻喽!”齐嗣宗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秦翰杨那个人,反复无常,为了一份考卷在我这儿来来回回,叫嚣不已。”
“嗣宗也是好脾气,我深龄郦何时尝过这种冤屈,要说这考卷有什么问题,我是断然不信的,那位礼部尚书分明就是看不惯我们这几位老人,在这儿占了位置!”
甘州觉得这话苗头不对,刚想插嘴,又被李覃抢了先:“怨不得别人,我们空空读了些圣贤书,哪知道如今圣上要的人才应该如何遴选,要我说,定要选个遇事镜烛犀刻、八面莹澈的人帮我们参谋参谋才是。”
“此举妙啊!”三人异口同声:“四公主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甘州腿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有人来吗,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她才初涉朝堂,哪里就赶上了洞察秋毫的境界了!这甩锅甩的,不羞愧?
难以置信,她颤颤巍巍地争辩道:“甘州孤陋寡闻的,呆在皇宫里就如井底之蛙,哪能担当重任?”
齐嗣宗宽慰她:“不急不急,出一份考卷,不是什么难事。”
不难您旁边那位摔什么东西嘛,
甘州哭丧着翻开齐嗣宗递给她的文书,这里面写了些大概的纲领,考卷分为文武两类,武试是由兵部负责出卷,拿到这里来审核;文试则是由这三位老师出题,题目要让秦翰杨和皇帝一同协定,最后成型。
粗略看了几眼,试卷分为三部分,第一章考的是诗词歌赋,看人文笔如何;第二章考的是史论,多是以古鉴今;最后一章是策论,往往是现在的皇帝或者是官员面临的难题,拿过来问这些考生。
最后一章便是能测出人水平之高低。读死书的人此时便会束手无策,此时既要对民情了解,又要能找到解决的法子。题目涉及面之广,之深,让甘州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