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庭行至医馆,停住了脚步,他道:“冻疮膏有吗?”
大夫一抬头,便被他满身的清贵之气晃住了,他皱皱眉:“大夫,你这儿可有冻疮膏?”
“有有有,公子稍等。”
季明庭捏了捏眉头,那天天不亮,南如风上马时微微趔趄了一下,南程偏冷,定是脚哪里伤到了,随即,他又道:“再帮我开一副温养身体的药吧。”
大夫道:“公子,这温养身体的药可不能乱开啊。是男是女是稚子是老人啊,还有他可曾受过什么伤,还是身体有什么隐疾,这才能对症下药啊。”
季明庭抿了抿唇,犹疑了一下:“那便只拿冻疮膏吧。”
大夫利索的拿药去了。他斜斜倚在柜台那儿,凤眸低垂,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公子,七文钱。”
他拿出一两,给了大夫道:“在下是第一次来这丹阳城,想打听些事儿,不知…?”
大夫笑道:“我看你这通身的气质也不像我们这儿的人,倒像是中魏那边来的。公子若想打听些事,倒是可去那各个客栈酒楼去坐坐,那里的小二都知道的多。还有我们这儿最有名的可是那亭筑了。”
季明庭挑了挑眉。
那大夫继续道:“亭筑可谓是达官贵人的去处,我们这等人虽然没有那银子去不得,却也知道里面的消息足够灵通,公子若想知道什么大事啊或者找什么人啊就去亭筑,哎,只是现在王上崩逝,举国上下不能宴饮不能嫁娶,这亭筑自然也安静许多了。”
季明庭微微一笑,抱拳行礼:“多谢。”他一笑,便如冻河解冰,春风回暖,但却只有短短一瞬。大夫叹口气,看他走出去了,这才嘀咕道:“这后生俊的,给我家姑娘当夫君可是极好的。”
季明庭可不知道那话痨的大夫说些什么,他既然知道了亭筑,便慢慢寻了过去。
亭筑的侍女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国丧期间,亭筑只能住宿,不能宴饮,还望公子见谅。”
季明庭点点头:“住宿即可。”
太阿塬是历代南程君王埋骨之处,且只许王族前行,任他官职多高,多么被信任的大臣都是一律不许进的。而继位又是一个头等大事,因此,此时的太阿塬中便只有太后和南如遇了。南景和南如风跪了整整三天灵,这才骑行回了都城。
所有的大臣都自发的等在丹阳殿内,他们在等待一个结果,南景拎着长戟站在殿内,而南如风不见踪影。大殿是一片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震得人发个抖。南程此时的局面有些微妙,南程献王若是立了嫡子南如风为储君,可是大殿下南景长年随献王征战,南程仅有的五万兵马,都是大殿下的嫡系。军中的几大将领,更是对他忠心耿耿,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左司空卫挚:“甘大人,大殿下…他,他,难不成是要夺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