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喇叭花姑娘出来!”
“好了,别唱了,下去!”
吴妈妈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忙将苏打拉到了台子的一边,然后让喇叭花姑娘出来救场。
苏打只得退居一线,做个隐形人,看看这传说中的喇叭花姑娘到底是何等人物。
帷幔慢慢拉开了,只见一个曼妙卓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一身墨绿烫金齐胸襦裙,点缀星星火火,乌黑长发,绦绦流苏,挽在发间,如一个个在林间飞跃的小精灵。她的脸很白,略有些胖,小鹿眼睛,嘴唇丰盈,脸颊鼓起,无论是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只见她一出来,那宁述异眼神都不一样了,苏打摸了摸下巴,心下疑惑。
“好!”
突如其来一个喝彩声,闹腾腾的花厅一下陷入沉默。
苏打心想:好什么好,都没开始唱歌呢!
再一看说话的人,不就是宁述异吗!
宁述异此举当然是有理由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一说话,尽管这么无理地打断了他们心爱的喇叭花姑娘的表演,那些人居然是一声不吭,完全不像方才对待自己的态度。苏打皱起眉,越来越想不通此间缘由。
大厅里突然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将一个几乎快死了的一个人摔在地上,然后向宁述异跪地拱手:“公子,人带来了!”
那个人一身灰破,趴在地上,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到他如瀑布发丝凌乱而凄厉地铺在地上,染了破碎,肮脏不已。
他只是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这是我在兽场买的小奴隶,今天带他出来长长眼。”
宁述异用脚踩着他的头,狠狠的碾了碾,嘴间冷笑着:“寂落,你倒是抬起头来看看,看一眼你爱的那个女人。”
说完,宁述异又对着台上:“喇叭花姑娘认为我这奴隶怎么样?对你他可是仰慕已久啊。你说要不本公子全了他的心意,将你买来送给他!”
谁知那喇叭花姑娘一甩帕子,愤恨道:“公子以为我是什么人?兽场那里专供人斗兽的玩物也该与我匹配!公子这是在侮辱我吗!”
“哈哈哈,不敢不敢。”宁述异一昂头,面容不屑:“你也值得我侮辱?”
他又踢了地上的人几脚:“起来看看。看不清楚就不长记性。”
那人像是被踢得痛了,翻了个身子,覆面血污的脸对着上空,眼睛没有半分神采。
良久他说了一句:“你永远都是对的。”
宁述异蹲下身子看他,细心拨开他的头发,此刻像是对待一个心爱的人,好像刚才凶狠踢他的人,不是自己。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晚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永远都是对的。”
寂落闭上眼,一颗泪珠划破脏污,显出他原本坚毅棱角的脸,他的脸是那种很富有男子气概的脸,可此刻他流着泪,满身伤口,整个人颓废虚弱,让他的坚毅都被磨去了七八分。
寂落说:“我为什么要逃出来?我不该了解这个世界。我根本谁都不了解,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
“现在改还来得及,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当着我的面杀了这个女人?”宁述异脸部狰狞,抓着他的肩膀,手却在发抖:“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每次我都说要杀了你,可我都心软了。但现在不同,真的最后一次了,如果你不答应,她必须得死,你不杀,自有别人来杀,而你就一辈子困在我的梦里,做我附属品。”
“如果你答应,就只有她一个人死,我带你出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生活。”
宁述异循循善诱,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对一个仇人,倒像是对一个小朋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
苏打正看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突然被人拉了一半,回头一看是今淤,立马喜色言表。
“小蝴蝶终于把你带过来了。”然后又摸了摸飞到自己头上的小蝴蝶:“你可真棒,帮我把救兵搬过来了。”
今淤却是把食指往中间一放,嘘了一声。
“大人,声音小一些。”
虽然疑惑,苏打还是照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故事很长,现在说不清楚,但是那躺在地上的小奴隶,我们得救。”
“他不是梦里的人吗?”
“是,但......现在真没时间解释,我们先把他救了,出去再说。”
“好。”本着对今淤的信任,苏打一口答应,可......
“我们怎么救啊,我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个梦境,想凭空消失也不可以呀。”
今淤也愁眉莫展:“想想办法,先想想。”
就在这时,苏打看到厅堂里周子期畏畏缩缩的影子一闪而过。当下蹦了起来。
“周子期,我在这里。”苏打拼命招手:“周子期,你来救我了吗?我在这!”
“大人,这人是谁?”今淤疑惑。
“救兵呀,这是我们的救兵。”苏打匆忙解释了声,然后继续高喊起来。
周子期也看到了苏打,一跳老高,本来他已经够高了,这一跳更是在所有人间鹤立起来。他无视了一旁的宁述异,满心满眼只有苏打,兴奋不已:“伯牙姑娘,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