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惶恐不安吗?”宁述异毫不在乎地歪着头看着窗外。
“我最近可在修炼的关键,不能有半点岔子。”
“哟,这个关头,你倒是敢把周子期带进来,我还以为你的胆子跟熊一样的呢。”
“你少嘲笑我。”于梦词站起身:“我是对他爱而不得耍手段,可他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梦也进不去,人又接近不了,要不是昨日感知他梦体游离不安......”她顿了顿,接着说:“这个机会多来之不易,我怎么甘心放过!”
“可还是一场空。”宁述异冷冷一笑,毫无同情。
“你能找到那几个人吗?”他继续问。
“我现在都不能确定是几个人,但是这个梦我随时可以灭掉。”
“那不可以,停掉梦境的事情,你要等我通知。”
“我不管!”她扬手重重拍在桌上:“你自己没完没了。”但触到宁述异并不欢快的眼神,她又不甘如此得罪他:“你尽快了结,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宁述异摆摆手:“放心,我会把握好时机,只需让他们再经历一次就出去了。”
“说话算话。这件事我会帮你盯着,但是真要有什么大异动,我们就退。那个时候我不会由着你。”
宁述异随意地哼了哼,摆手示意她离开。
于梦词虎着脸,噎了口气:“你留意一些周子期的动向,我不能在梦里待太久。”
“嗯。”宁述异爱理不理的。
于梦词见他一点话也不想说了,也不想自找没趣,转身就要离开。
此时宁述异却说话了:“向我给你妈问个好。”
于梦词脸色不好看,转过头咬着牙:“你应该尊敬一些,叫她姑姑。”
“那就给,姑姑问好。”他从善如流。
于梦词见他一副轻佻的模样,鼻子里哼了一声,离开了。
是夜,花雨阁张满了灯笼,红红粉粉,与众多出来迎客的花娘倒是相得益彰。
“欢迎各位爷来到我们花雨阁,今日是我们花雨阁的花魁之夜,也是我们菊花姑娘第一次登台,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有看上的大爷,把你们荷包里面的金子银子啊都拿出来。只要给得出价钱,这台上的姑娘啊,随便挑。”
吴妈妈招呼着,座下也是一片风流欢呼嘈闹声,仿佛马上就要拉着小姑娘的手不放了。
姑娘要一个一个上台,每一批上台之前都要在帷幔后面候着。等快到苏打的时候,苏打这才看到寻了好久,此时恰好到后台来招呼的吴妈妈。
苏打一把拉住了她:“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会唱歌就不用参加拍卖了吗?”
“我何时这么说过?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唱歌就不用参加拍卖了?”
苏打想了想,好像她是确实没有明确这样说过,但那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她现在的这种姿态摆明了是要耍赖。
“你你你!”苏打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碰到一个不想跟你讲道理的人,你就是拼了全部的力气去跟他理论,也是争不出什么来的,只是白白费了力气。
想通这一点,苏打也就收了气。
“乖乖准备表演,你是新面孔,最后一个表演。喇叭花姑娘给你压轴,正好。”说完她又勾了勾苏打的小下巴:“别耍什么花样,要是你敢乱来,我就给你送给这场上最老最肥最是不怜香惜玉的客人。”
就知道威胁我。
可她又没什么办法,当下只得应了:“在下有自知之明,放心吧。”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斗也斗不过人家,这邪门的梦!小蝴蝶和今淤也都没有消息,只能忍了。
只盼望这周日期能早点来救我了。
可萍水相逢......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紧张,来就来吧,暴风雨再大,大不了爆了这个地方,我就不信梦识之境在手,还没办法了还。
苏打憋了气上台表演,但却发生了一个变故,她在人群中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宁述异的脸。
那张脸她不会记错,只是她初时见他时,他只是躺在床上,脸色青白虚弱,可此时此刻却是完全相反,他看着像闲庭信步,一身青绿绸缎,翩翩风流,腰间一枚镌龙飞凤舞模样的玉佩,指尖折扇舞到飞起。整个人轻松自在,完全不像被困梦境不得出的模样。
苏打不禁恍惚了思绪。
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冒着诡异。
从入梦到现在,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都无法理解。
是谁在操控?是他吗?
苏打还在思考,唱的歌更是越发不成调子,场下的大老爷儿们开始不满地叽叽喳喳,有的甚至毫无风度地扔一些瓜果皮壳到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唱的是什么鬼东西啊?一个字都听不懂,难听死了。”
“这是什么花魁啊?我们要喇叭花姑娘,喇叭花姑娘。”
“下去!下去!喇叭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