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洵王府。
正午浓烈但热力浅薄的阳光下,一脸沮丧的萧明棠浑浑噩噩地回到王府。
“红玉姑娘不愿意搭理我……”王府侧厅,萧明棠一下子瘫倒在席上,仰天悲叹。
上午,他和萧鸿礼在一方水榭景致最好的望湖雅间等候红玉姑娘赴约,直到正午,才有一个下人带着那作为礼物的百花露过来,谢绝了他的好意。
“没办法,本来就不是什么十拿九稳的事。”跟在后面一身王府侍卫装束的萧鸿礼瞧着萧明棠那颓废的样子,他也很无奈。
萧明棠扭过头瞥了一眼萧鸿礼,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昨天写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拍着胸膛对我打包票说一定能见着的。”
那封送去青荷居的信便是萧鸿礼写的,他声称一定能让萧明棠见着红玉姑娘。
“不那么说怎么让你下定决心……”察觉到萧明棠目光逐渐不善,萧鸿礼连忙改口,“都怪那红玉,如此不懂礼数,就算不收咱这百花露,这么重的礼也该亲自来退还,竟然随便叫个下人来打发。”
“我怎么觉着是你的问题……”不知为何,萧明棠总觉得红玉姑娘以这般态度对他与萧鸿礼脱不了干系。
“或许吧,我不该耍小聪明,以礼数捆绑人家,兴许人家就是发现了这猫腻才会心生恶感,不待见你的。”萧鸿礼少有的放低了姿态自我批评。
“唉。”深吸一口气,萧明棠长叹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安分守己少瞎折腾吧,遇见何必一定要有故事,独留一枝腊梅在心间,我便知足了。”
见萧明棠似乎又要恢复往日那无欲无求的姿态,萧鸿礼急了,连忙劝慰道:“人间处处烂漫,莫要心伤一枝花,那日在红烟楼你与那徐子瞻不是聊起了宁沉雪吗?这个月月底就能见到她!”
萧明棠目光暗淡,仿佛人生陷入了灰暗,他缓缓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免了,提起归提起,我只是好奇罢了。”
“月底秋集,姑娘们较量才艺是最大的看点,那红玉香兰姐妹定会去观看,到时你我细细寻觅,一定要替你找到她!”
萧鸿礼身负婚约,人生如同枷锁,一片花瓣都碰不得,也只拿大侄子画饼充饥了,现在连个圈儿都没画好,可不能让他焉了,再萎靡都要给他扶起来!
萧明棠眼睛一亮,恢复了几分光彩,接着又突然熄灭了,“届时人山人海,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你,找还是不找!”萧鸿礼不等萧明棠说完,直接出声打断。
萧明棠沉吟许久,而后,一声轻叹。
“那就……试试吧。”
除去这粗笨方法,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若要让他以王爷的贵重身份直接登门拜访,他是做不到的,王爷两个字,会改变太多东西。
“这就对了嘛。”萧鸿礼很是欣慰,伸手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