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躺在草地上,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声音中也可听出心中的凄凉和痛楚。
“我整天装着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个自己曾经恨现在恨将来也恨的人,犹若行尸走肉般,但总有一个声音又在呼唤我:坚持。再坚持!
后来,他们又开始带着我去贩毒交易,昆明、六盘水和大理,经过这三次他们更是相信我纯粹也是那种只为钱,不顾自己也不顾苍生的败类和人渣,完全和我称兄道弟,也在交谈中听到了谭中的名字。
‘中哥?’我一颗心几欲从喉咙里崩出来,忽然感觉所做的一切所受的一切都物有所值。
贵哥问:‘对,谭中,你认识?’
我笑道:‘不认识,只是听这条道上的人提过,是个英雄,也想有一天认识一下’。
贵哥拍着我肩膀道:‘放心,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就是,我的货就是从他手上来的。’
就是从大理回来,我们在镇上庆功,喝的稀里糊涂走出酒楼时碰见了文珍。”
他来勐腊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而蒋文珍也是,她不知究竟能不能找到张文,可灵魂深处一个声音催促着她义无反顾踏上了茫茫寻找之路,结果已经不重要,只要对得起自己这份情就无撼无悔。
她住入旅馆,除了吃饭睡觉就拿着那张唯一有着她和张文的相片四处去询问。她万万没有想到,其实她的足印早和张文的已经重叠,而跟着这条路走来的又是夏碧希。
万水千山总是情。
她无意中看见张文时反而有些不相信,揉着眼睛确定下来,激动的泪水也跟着顺颊而出。
她觉得苍天真是恩泽无疆。
她啊地叫了一声,扑过去,一时不能语。
张文忽然之间看见她,惊异的酒意全无,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我叫小六子。”
蒋文珍可不管他叫张文还是小六子,只要是她苦苦寻找的人即可,感受到他胸怀的温暖,一颗心早已片片融化,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焦灼、失落和酸痛随之烟飞灰灭。
“我、我找的好苦。”
一人问:“小六子,这位是谁?”
贵哥敲了他额头一下,“这还用问?我们添了一员女将,不错,男女搭配做活不累,今后还好工作点,哪天我也去物色一个。”
回到寨子,贵哥又道:“小六子,她是你的人,我们自然相信,而且这里鸟不拉屎,信号也没有,但规矩还是要的。”
张文点着头,叫蒋文珍拿出电话,把电话卡取出折断,道:“贵哥放心,我们的事不是儿玩,都知道性质,如果不是一条心的人我也不敢去接触。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贵哥满意地道:“肯定没说的了。有个女人也好,起码我们的饮食不会这样一直寒酸了,他们买的是什么菜嘛,简直委屈肚皮,人生在世,找了钱就要享受。你们好好聊一聊,有什么事你也知道怎么做,我去准备准备,下次你当主角了,见面后你亲自去交易,既然要做这行就要独挡一面。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