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道:“这小子完全是一个工作狂,这不,他跟我说奉命去外地办一个案子,很复杂,少则几月多则一年才能回来。唉,他这工作也真的辛苦,有些时候不说吃饭、休息了,简直是四海为家,可他又偏偏喜欢。”
朱丽削了苹果递与她,问:“没说去哪里?”
张母笑道:“去哪里办什么案子他从不给我说,因为说了我也不懂。几十岁了,我还从未岀过四川。”
朱丽道:“那这样伯母,您一个人冷冷清清,不如去我家,或者每天去舞厅吃饭,这样还有个照应。”
张母拍着她手背,道:“不了,我又没七老十,还利索,再说你们那人多我还不习惯。”
夏碧希心中喟叹了一声,实在不敢想象她知道真相后会是番什么反应,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叮嘱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
他心中空荡荡的。人海茫茫,山高水远,谁知谭中逃往了哪里,又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越发觉得荒凉,回到舞厅,叫人去炒了一份粑粑回锅肉,一盘花生,切了一些凉菜过来。
这时才下午三、四点钟,舞厅还未营业,他也不饿,可只想喝酒,一醉解千愁。
“耗子呢?”他满了一杯,“叫耗子来陪我喝几杯。”
樱子道:“刚出去一会儿。”
朱丽道:“来,我和樱子陪你喝。看你能不能把我们两个女人嗨翻。”自行喝了半杯,一张粉脸已是彩霞纷飞,还一连咳了几声,不由笑得花枝乱颤。
樱子也一样。
朱丽问:“你看你妹子漂亮不?”
“当然漂亮。很美。“夏碧希答道,心想:漂亮和喝酒杆子搭不上关系,你们哪里是喝,分明是尝嘛,耗子不在,今天是不能尽兴了。
耗子闲得无聊,计划约朋友去喝茶,可朋友回答今天有事,改天再陪他。再问,说翠屏山脚下开设了一家赌场,他要去碰碰运气。
耗子本赌徒一个,听到赌字心跳一下加快,一段时间没摸牌了,他手早已发痒,忙叫等着他一同前往。
十年代赌博成风,尤其是四川,几乎每个地方牌馆都是蔚然成风,提起四川,几乎都能叫出四个代名词:酒、麻辣烫、燃面和麻将。
当然,赌场性质又有所不同,所以那家赌场也是很隐蔽,外面是茶肆麻将馆,里面有一道几乎整天关闭的铁门,铁门后面又有一条七弯拐的碎石小路,小路尽头才是玩家的地方。一般人进不了铁门,即使进了找到赌场也要几分钟,真是煞费苦心。
赌厅有百个平方左右,七张桌子,什么赌具一应俱全,专供那些社会上和做生意的人开设,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具全,好不热闹。
耗子今天手气不错,很快就赢了万多,高兴的眼睛越来越小,只想把所有的钱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
“耗哥,今天厉害哟,”朋友道:“晚上你请客。快,又下注了。”
“好说好说,”他一边下注,一边看着传呼机,眼睛中闪现着亢奋的光芒,这局输了,可一点也不影响心情。“明天再来收拾你们。”
他走在碎石路上,嗅着人民币的味道,脑子里却浮现着另一番风景,以致浑身像要飘起来一样,步伐非常的轻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我耗鸡鸡也有风光之时。他心中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