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程鹤干的(下)(2 / 2)耳鸣首页

小程鹤站直身子替本人作答。

手指按摩到骨头都酥软了,颜祁才真枪实弹上阵。长发束在脑后,露出稍有些棱角的颧骨和下颌骨,五官若是在男人中算极为清秀。

然而小颜祁却一反常态的狰狞。

“我之前就想说,你这远超普通水平了吧?”肠道被撑开得发胀,却还是在努力地接纳。

颜祁放缓了动作,轻啄他耳垂作安抚,“自己体会。”

终于完全没入,程鹤胸膛起伏,大口喘息着适应。门外传来说话声,他紧张得猛一收缩。

颜祁被他这么一激,发出低吟,朝他耳朵里吹口气,闷闷道,“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门外的人显然还没走,程鹤不得不死死捂住嘴,以免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声音溢出。

铁床嘎嘎乱叫,盖过门外可能有的脚步,他不清楚那些人还在不在,就只能一直咬着手。

颜祁大开大合地动作,他更是缺氧到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怕人把自己闷死,颜祁只好先放慢了节奏,诱骗着他把牙齿松开。

吻上还带有水光的唇瓣,趁他不备又加快速度。程鹤被欺负狠了也只能可怜兮兮地把呜咽嚼碎咽下。

等听到医务室里没动静了,张乐菲敲敲门,反手伸只胳膊进去。颜绮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朝病床上瘫着的程鹤调侃道:“还准备得挺充分。”

“那可不嘛,我把所有可能都演习过一遍。”

边帮他清理,边问:“有预想到这种状况吗?”

“倒还真没,”程鹤累得连胳膊都抬不动,只朝门口扬扬下巴,“我设想了你拒绝我的一百种方式。外头还有把吉他呢,我歌都练好了,你拒绝就唱。”

颜绮被逗乐了,“你现在唱也没差。”

“你确定?”程鹤盯着她,确认了不是说笑,就放开嗓子嚎:“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门口道具组张乐菲:看你吉他没拿进去,我都还没塞棉花呢……

自此对他的音乐修养有了深刻的认识,以至于得知他大学后组建了乐队都感到难以理解。

首次公演在某家道上人称“猎鹰”的酒吧,颜绮拿到入场券时,正趴在床沿抽事后烟。她漫不经心地把烟灰弹进地上的烟灰缸,道:“我这种老阿姨去,合适吗?”

程鹤腰上系条毛巾就出浴室,酒红色的发梢上还挂着水珠。他赤脚踩在地毯上,夺过颜绮手上的半截烟:“少抽点就老得慢些。”

猎鹰酒吧没像想象中是大学生云集,不少形形色色的社会人士也混杂其中。入场券换来一只荧光手环和一扎生啤,她想起“男人喝酒老得快”这未经证实的理论,还是只拿着酒杯当摆设。

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她远远地坐在卡座都能嗅到抱着吉他那人周身散发出的费洛蒙。方觉当初告白接受得太过轻率,没叫他在窗外弹半年吉他真是便宜了他。

另类摇滚,在别处不知,猎鹰酒吧里的人是齐声大喊着encore叫他们返场。颜绮本也想高呼,却不知怎的,一阵反胃,径直吐在手中的啤酒杯里。

吉他手忽然冲下台,穿过人群直奔角落的卡座。

拿到孕检报告,张乐菲陪着颜绮,等程鹤去停车场开车来。

“程鹤干的?”

“程鹤干的。”

“他要是不负责,我替你揍他。”

颜绮笑着说,那还真是拜托你了。

不过她心里做好了打孩子的准备。她向来认为程鹤只是跟她玩玩,哪天突然说想娶正常女人了,她也能挥挥手笑着祝他幸福。

车停在医院门口,张乐菲把人送上车就与他们道别。

车里两人都没说话。程鹤限速六十的路硬是拿三十来开,连路边骑摩托的大爷都能超他车。

总算是墨迹到家,程鹤如梦初醒:“我要当爸爸了?”

颜绮手搭在小腹上轻抚,“如果你想。”

想疯了!!!

程鹤语无伦次:“户口本什么的,拿出来。对了,身份证上性别是女吧?”

颜绮愣愣地点头。

“不用出国了——”他一把熊抱住颜绮。亲亲颜绮头顶,他继续道:“如果日后能跟你一起分担车贷房贷,将会是我的荣幸。相对的,你愿不愿意在家里多放双拖鞋?”

“你怎么不逃走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怀里这人,你看她像只冷傲的狐狸,对周身任何事物都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简直恨不得把“来不拒去不留”印脸上。可皮下分明就是只吓傻了的兔子,不敢拒,不敢留。

逃什么,是不言而明的。

程鹤想说,自己一直在逃,逃离这个令他困倦的世间。疲于父亲严厉的管制,疲于老师过高的期许……但是自从看到那个在树荫下偷偷抽烟的校医,墙内的世界开始让他有所期待。

他再也没想过要逃。发现“颜祁”时没有,十八岁时没有,现在更没有。

我因你,而有了面对的勇气。

千言万语喉舌间翻滚,奈何表达能力有限,他最终也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搂住怀里的人儿,细嗅她发间的幽香,发出满足的轻叹。

“我需要你啊。”

这个人说什么,他需要我?他需要我!他需要我!!!

颜绮迟疑地抬起胳膊,最后落在程鹤肩头,回抱她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