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姓丁姓张来着。”
“张乐菲第一吧。”
“大概就是这个名字。”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心态放平,又可以去找张乐菲了。
临走又做些熟食囤积在冰箱里,叮嘱一定要加热了吃。颜绮没有挽留人,他自己倒戏很多:“别太想我。”
要想也只会想你做的菜。
阔别多日,张乐菲对他另眼相看。鹤大人的技术宛如偷偷开了挂,瞬间carry全场,队友直呼好爽,鹤大人是爸爸。
张乐菲做完接的代肝,舒展下筋骨,扭头:“高三挺难出来了,我想暑假就趁热度把号卖了。你呢?”
“成啊,我的号你代理,分成随意。”他想了想接着道,“不过我明年不是高三……”
张乐菲:?!
缓冲两秒,她兴奋地蹦起,一手大力搓揉程鹤脑袋:“学弟!学弟!!!来,叫声学姐听听!”
“叫可以,有条件,”程鹤躲闪着她破坏自己发型的爪子,“每天去医务室蹲着。”
张乐菲停下手里的动作,困惑不已:“你是想借机做掉我吗?这个当我不上,朋友妻不可欺。”
想哪去了?
简明解释了自己留级的缘由,程鹤:“学姐,帮帮我呗。”
“再叫一声?”
程鹤还真坐进教室了。他书包都没带,腋下只夹一抱枕,摆明了“我就是要从早睡到晚”。被任命为课代表纯属意外,同僚见面就直呼他“鹤大人”也是意外。
医务室的颜绮见来人是张乐菲,奇怪道:“他从良了?”
“再不从,就要被退学了。”程鹤哪里会怕辍学,他怕的是再也没理由见你。
点点头颜绮就继续去电脑上写学期计划。写着写着她才觉得不对劲——怎么医务室就成不良收容所了?
程张二人放学后交接。接头暗号就是“你嫂子怎么样”、“没人招惹弟媳”,医务室里的颜绮:我都听得见……
课桌上补过觉,程鹤躺病床上也不合眼,就毫不掩饰地盯着颜校医看。
“校医室治不了痴呆症,建议去正规医院做检查。”
程鹤挪开目光:“颜校医,颜绮,颜祁……跟我说说话呗。”
颜绮不理会他。
“医务室窗台上有花,你看到了吗?”
“没注意过。”头都不抬。
“最喜欢哪种?”
“白色的,小雏菊。”
还说没注意过。
“颜绮,为什么要做校医呢?”
她不回答了。
“颜绮……”
因为被九院炒了,不得不借此苟活——你想听到这样的回答吗?
张乐菲大概双亲是医护人员,懂些医学常识,会帮颜校医打打下手。两人偶尔也闲聊三两句。
或许是受程鹤影响,颜绮稍多关注了些窗台上每日更新的野花。
“这人总算坦白了?”张乐菲顺着她眼神看向那几朵新鲜的小雏菊,“你跟他说说,叫人别再催折花花草草了。”
颜绮一惊:“程鹤?”
“不然呢,”这进度怎么有点慢,“他自从梦到过你,就跟个纯情小学生似的送花。”兄弟,就帮你到这儿了。
可有些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张乐菲正努力试图不着痕迹地把“程鹤没事儿就喜欢打架斗殴”的恶劣印象扭转之际,某“一看便是程鹤揍了”的人就被送来医务室。
做好善后,张乐菲见程鹤没事儿人一样晃晃悠悠回学校,只觉得界面都渐变成了灰白色*。
程鹤知道她想说什么,“人不是我打的。”
“欲盖弥彰。”
“真的,我只是看眼他双胞胎脱下的衣服,确认是翁敬挨打而已。”
“所以你想让我相信,多处淤青左肩脱臼小腿骨折是他自己摔的?”张乐菲白他一眼,“我们生活在科学的时代。”
程鹤一声长叹,踩上长凳椅面,坐在椅背上。
“我们班,有个以前同服的,”他捏着眉心,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念念云老公。”
张乐菲貌似懂了。
八成是原只想恫吓翁敬别折腾他宝贝妹妹,可网上那群接到消息蜂拥而至的云妹夫下手就没分寸了。仔细看他脸上,还有挂彩,多半是到头来想拦住失控的人群。
张乐菲也踩上椅面,同他并肩坐着,仰天长叹:“我是理解你了,但颜绮呢?”
这种靠默契意会的事儿,程鹤只怕自己越描越黑。他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颜绮根本不知道他是始作俑者。
等脸上伤好了再去找她吧。
天边逐渐晕染开水红色,一辆车停在长椅前,鸣声笛,摇下车窗。
长椅上两人都是一怔。
“还有一周就成年了,别再冲动行事。”颜绮丢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开车走了。
吃着尾气的张乐菲:“她记得你生日!行啊你们,都发展到这地步了,强!”
*《魔兽世界》死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