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众人,包括韩睿地目瞪口呆中,钱府中人争先恐后涌出大门。
“啧啧,这任桓,有点‘酷吏’的潜质啊···”
韩睿一番吐槽之语,引来身边众人的怒视:“任老爷为民做主,惩治恶绅,实乃百姓民父母,汝敢说任老爷乃酷吏?”
满脸尴尬的韩睿,只好连称不敢。
在他身旁,呆愣数月的叶少儿,正眼光灼灼、眼角擒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将钱府一百多口按户籍点齐,送上马车,又下令封了钱家宅院,任桓正欲上马离去。
身旁的马车中,一声不甘地嘶吼传来:“任游缴,做人留一线···”
话音未落,便被任桓打断。
“尔等‘忠臣义士’,是要为陛下尽忠,戌守帝陵的,吾等凡夫俗子,自是不敢望其项背。”
嘴上如此说着,脸上却满是讥讽。
悠悠然走到马车边:“还有,本官可不是什么任游缴···”
“本官乃隆县县尉!”
一声怒喝,惊得钱横肝胆俱裂,颤抖的手指着任桓,久不能言。
这时,人群中,一声凄厉的哭嚎划破天际···
望着钱家被封的大门,整张脸都被泪水淹没地叶少儿,无助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
“爹,爹”
韩毅这时也从人群后面钻了出来,蹲到叶少儿身旁,无措地拍打着她的肩膀。
而一旁得韩睿,却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仇是报了,但有什么用呢?
人都已经死了,报了仇,也活不过来啊···
可笑自己当初还要保护他们,结果呢?
难道就只能等到身边亲人都遇害,他再去挨个报仇?
自己除了报仇还能干什么?
···
任桓听闻人群骚动,正要过来查看,刚好就看见韩睿。
只不过面色···好像不是很好。
上前,小心翼翼拱手道:“韩公子,别来无恙。”
韩睿见此,也不好失礼,毕竟也是个不小的官儿。
没猜错的话,还是张直的副手。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礼道:“原来是任公当面,未曾贺公升迁之喜,是睿的不是···”
“岂敢,岂敢···”
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任桓感慨万千。
那个被钱仁设计暗害的傻小子,转瞬间就成长了这许多。
哪怕跟自己有些嫌隙,也能笑脸以对,当真不凡啊···
正感叹着,就见韩睿眼光总是游离在那哭嚎着的小女孩身上。
想来,是那个惨死老头的遗孤、韩睿的未婚妻。
便告辞道:“公子家务繁忙,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来日若是空闲,自可来县衙寻在下,在下必扫榻以待。”
“明公慢行。”
送走任桓,韩睿嗤笑一声:“这位任县尉,看来是想有一番‘作为’啊”
“会是什么事呢···”
望着车马远去,韩睿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