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想象中利刃砍破肌肤的闷响,被一声诡异的撞击声代替。
只见韩睿左手紧握住刀刃,鲜血一滴滴流到地上。
而他,仿佛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依旧那么眯着眼,盯着郑钟。
“尔当真欲与我为敌?”
平淡冷漠的语气,或许在常人听来,只是傲娇之徒自作清高时的作态。
但结合眼前这一幕,在场众人都只觉一股阴冷,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你···你是人是鬼!”
郑钟目眦欲裂!
作为上郡游侠的头头,他这么些年混下来,也算是走南闯北,啥也见识过?
但何曾见过这么“非人”得情况?
徒手接刃?
自己这一刀,可是含怒而发地奋力一击!
哪怕是头健壮地公牛,也足以被这一刀,连角带颈砍断了。
在这小子这里,却仿佛是随手接住了一只,伙伴扔过来的馒头一样轻松···
空气中,满是诡异的寂静。
几百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人握着刀刃,另一人持着刀柄,一动不动。
这瞬间,甚至于安静到,靠的近些的,都听到郑钟咽口水的声音。
寂静被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
“呛···”
那人低头一看,手中得砍刀,不知为何,掉落在地。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跑啊!这厮根本不是人!”
角落里的一声嘶吼,将恐慌蔓延开来。
转瞬间,就像丧尸病毒传染一样,一片一片的匪徒,丢下了手中武器。
虽不敢就此逃散,却也骚动不安起来。
对这一切,郑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正在场面混乱不堪,匪徒群龙无首,不知是退还是杀时,冲天的火光从土丘另一侧照来。
旋即,便是震天地马蹄声。
“吾乃隆县司曹张直,不知主簿赵公何在?”
来人,正是赵禹得师弟、韩睿未来的“师兄”,张直。
隆县常设以备边患①地一百郡骑,以及数百临时组建的青壮,紧随其后。
“韩大兄,可还安在?”
这是张未央,与那群随韩睿一起手刃钱仁,患难与共的顾李原青年。
赵禹听着,只觉得热泪盈眶——
他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英年早逝了。
激动地大喊着:“师弟吾在此。”
韩睿依旧平淡的盯着郑钟得双眼,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再不逃,可就要被留下来了···”
听着这一声,宛如恶魔蛊惑般冷冽的声音,郑钟浑身打了个冷战。
深深看了韩睿一眼,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便回身,带着骚乱至接近崩溃的手下,钻进丘陵深处。
转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过片刻,张直便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自然是跟赵禹一阵嘘寒问暖。
另一侧,无人关注的角落···
韩睿望着丘陵深处,那伙贼人逃散地方向。
表情中,满是戏虐,貌似还有一丝···变态的恶趣味?
良久,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血流不止地左手。
将手抬至眼前,端详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呵,血地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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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郡已经靠近汉室北疆了,匈奴入侵是有可能打到上郡的,虽然上郡穷地匈奴那帮叫花子都不愿意来···但总的来说,只要是对方有可能进攻的地方,防守方都需要在当地具备一定地兵力储备。
这也是战略防守的窝囊之处——打不打、在哪打、打多大规模、什么时候打,全都是对方说了算,自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所以才说,后来卫青霍去病痛击匈奴后,汉室夺得的战略进攻权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