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看太子态度坚定,也知多说无益,只得说道:“如此奴才就尽心尽力为殿下筹谋,只是请殿下除奴才之外,莫要再假手他人,以防人心难测,有不轨之心。”
太子应允,慨然叹曰:“知我心者,唯魏雅尔。”
魏雅看鲍邈之行事大张旗鼓,眉头微皱,担心泄露,拉住他说道“邈之,此事殿下深思熟虑后觉得甚为不妥,你不用再这般大操大办了。”
鲍邈之给了他一个白眼,“殿下昨日才交代于我,如何就不做了?你少来诳我,莫非是嫉妒我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魏雅摇头,“你不信自可亲自去问殿下,我话已经说给你,你若不听,私自厌祷,告到皇帝那里,后果自负。”
鲍邈之气急,骂道“你...你这贱蹄子,我早晚有一天让你跪在老子脚下乞讨!”魏雅已然走远,只留一个背影于他。
鲍邈之左思右想,耐不住还是跑去问了太子,“殿下,魏雅说殿下取缔了昨日的安排,可是真的?”
太子想起魏雅昨晚让他将诸事托付于他一人,咳了一声,淡淡说道:“是的,此事确实不妥,就此作罢吧。”
鲍邈之无话可说,只得退下。
不过这几日鲍邈之却发觉魏雅神神秘秘,常常不知所踪,遂留了个心眼,暗地里跟踪他,却发现一个让他震惊气愤的事实,太子明令禁止的事情却差魏雅一人暗地里进行。
鲍邈之连忙找机会将此事说给俞怀安太监听了,俞太监本在皇后宫中当差,是那三皇子的内应,如今调到药膳方,当即笑道:“如此不正好,你只要去陛下面前告密,事成之后,三皇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鲍邈之面色犹疑,俞太监进一步敲打,“良禽择木而起,你想想如今太子殿下病体难安,三皇子贵为嫡长子,继承大统那是指日可待。你安心听从安排,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鲍邈之想想东宫如今摇摇可坠,遂摇了摇牙,求见陛下。
皇帝听闻东宫内侍求见,以为太子出了大事,急忙传唤,鲍邈之进了御书房,一番叩拜,抬头望见三皇子萧纲也在,他忙低下头说道:“奴才今日要状告太子殿下私下厌祷,诅咒陛下,太子殿下前几日请了一个道士前来看院,那道士胆大妄为,说是太子殿下缠绵病榻,命不久矣,是陛下您夺了太子殿下的寿命,说是殿下欲要活命,需要以蜡鹅埋在皇后娘娘墓地以及东宫四角,如此才能拿回被陛下多去的寿命,安康长久......”
皇帝大怒,一拍桌子打断他:“大胆狂徒,在这里肆意编排太子,该当何罪?”
鲍邈之忙跪地求饶,害怕不已,颤颤巍巍解释道“奴才不敢,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啊。请陛下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定能为奴才洗冤!”
皇帝看了一眼凌霄,凌霄已知圣意,点头而去,大殿上悄然无声,阴霾压抑的气氛使鲍邈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好在凌阁主速度极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往返一趟,他在皇帝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皇帝阴晴不定的面色瞬间怒意滔天,他一拍桌子,“给朕查,查个水落石出,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搞鬼,我不信太子有这个胆量!”
三皇子上前劝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大哥病急难愈,想来并不是有意诅咒陛下,定是这奴才肆意编排。”他眼神凌厉望着鲍邈之“大胆奴才,身为东宫内侍,吃里扒外,你不替太子瞒着,却跑来这里嚼舌根,说,你为何要诬告太子?”
鲍邈之吓得半死,见三皇子面向他走来,今日所为正是三皇子授意,如今他这番态度,却不知所为何意,忙跪地求饶“三皇子饶命,奴才是被逼无奈,太子殿下宠信魏雅,对奴才动辄打骂,奴才是在气不过啊,奴才虽然身在东宫,却知道这世上最大的主子是陛下啊,奴才不能期满陛下啊!”他急中生智,一番辩解。
萧纲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转身对皇帝劝道“父皇,这奴才油嘴滑舌,他说的话不可信,太子殿下必不敢诅咒父皇,此事实在不可兴师动众,太子贵为储君,彻查之后,太子以何颜面再面见父皇?父皇三思啊,不若以密旨警告,杀了那污言道士,也保全了太子哥哥与父皇的父子深情啊。”
皇帝扶额叹息,面上怒意渐消,“就依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