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之时,奴隶们都被关在铁笼的囚车之中。偶尔给一点残羹冷饭,而官吏们则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
酒足饭饱之后,张超钻进帐篷,却又觉得不如意起来。俗话说保暖思□□,他这个差事活少不累,算不得不好,只是这一路远去幽州,却没个女人……
张超当下便将苗壮叫了来,二人商讨一番,就定下了一条毒计。
晚上,官吏们来向囚车中的奴隶分派干粮,无非都是一些粗粮、杂面做的饼子,又干又硬难以下咽,可也是奴隶们唯一能吃的了。一小吏走到云昭的囚车前面,手微微一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干粮来,扔给了他。
岳青衫心觉奇怪,此人给云昭的食物,似乎是特意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来的,与旁人的不同,所以便拦住了他,低声道:“且等一会儿。”
云昭有些奇怪,岳青衫小声道:“只怕这饼有毒。”
云昭一怔,这会儿人多眼杂,也不好问她为什么。果然那小吏走了之后,眼睛一直瞟着云昭,似乎看他有没有吃。
过了一会儿,小吏见云昭仍然没吃,不禁急躁起来,起身走到他面前,踹了囚车一脚,道:“贱奴,还不快吃!”
囚车被他踢得晃了一晃,岳青衫冷冷地道:“他现在不饿,这干粮明日留给我吃的。”
小吏呵斥道:“明日有明日的干粮,留个奶奶!”
岳青衫冷笑道:“一日就这么点干粮,怎么够吃?就是留着给你奶奶呢!”
小吏听她骂人,大怒道:“他妈的,给我吃,快给我吃!”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鞭子抽打云昭。云昭的手臂上,脸颊上,顿时打出一条条血痕。岳青衫扑上去拦住他,“为何无缘无故打人!”
她这一挡,一鞭子正好抽在了她的手背上,岳青衫不比云昭坚强,顿时只觉火烧剧痛,眼前一片发黑。
云昭连忙起身,将岳青衫护在身后。小吏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他身上,他则冷如寒石,岿然不动。小吏见他一双眼睛幽黑森冷,与他猛一对视,不觉心口一跳,吓得鞭子险些脱了手。他气急败坏地去抢那干粮,“给老子吃!”
岳青衫眼疾手快,一把将干粮扔了出去,“我们不吃!”
小吏一惊,他今日本来受了苗壮的吩咐,准备给云昭下毒,想不到事儿没办成,那毒饼还被扔了,大声喝骂道:“贱奴才,老子抽死你……”
正闹得不可开交,只见苗壮走了过来,道:“干什么呢?”
小吏没办成事,心中有点打突,陪笑道:“头儿,这……这贱奴嫌伙食不好,给晚上的干粮扔了……”
苗壮扫了他一眼,道:“这群西域奴,也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给我把人带过来!”
“是,”小吏应了,用铁链拴着云昭的脖子将他带了出去。
苗壮本打算今晚将云昭料理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叫同僚看他残杀奴隶。所以才想到下毒的办法,如今毒没下成,便想以云昭闹事为借口,把他带到僻静之处,一刀斩杀,再将尸体掩埋,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苗壮将云昭带到一颗大树之后,口中说道:“贱奴隶,有的吃竟敢还挑三拣四?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随后眼见无人,抽出一把匕首,向他心口扎去。
这一下电光火石,猝不及防。好在云昭反应极快,他翻身一抖,将脖子上的铁链反绕在苗壮的身上,苗壮大吃一惊,奋力挣扎,无奈云昭力气极大,瞬间将他脖子狠狠勒住,苗壮满脸紫红,一口气走进无出。
眼看再勒下去,苗壮便要命丧当场,忽听一人道:“云昭留活口!”
竟是岳青衫的声音,刚才那小吏为了带出云昭,将囚车门打开,岳青衫趁机跑了出来。云昭听见她的话,微微松手,苗壮刚要喊叫,只听岳青衫道:“别喊,我们不是杀你,是要给你银子!”